sp; 这周家桥难攻,就难在只能打南、东两面,东面河网密布,只有南面相对开阔平坦,排兵布阵最方便。”廖大头好心劝道。
“但陈家也知道这个,所以在南面把守如此严密,坚持打南面会造成僵持不下。”
“你是说,也许周晏会比我们动作快?”
“不,他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不说丁店的湖与沟渠有多少,就是攻个小小的连塘你没船怎么办?需要攻占领多少座桥才进得去?
所以呀,他说自己顺手,这里面要么有诡计、要么是他自己中计了。”
周冕的话让周天培脸色煞白:“这、这,冕儿、你不要吓人,晏儿好歹也是周家根苗,他若出事如何是好?”
“四叔放心,阿晏是个伶俐人,就算有什么他也会逢凶化吉。
再说,有他在那边牵扯陈家一部分兵力,对您这边的进展会大有好处,毕竟人家也知道,阿晏手上全是咱家的精兵呵,不敢对他视而不见的!”
听了周冕的话周天培稍稍放下心来,看一眼廖大头另一个疑问又冒出来,问:“可、可你走戴家庄这条路还是太冒险,就不怕有差错?
这里面从来没有军队走过,人都说是险地!假如陈家在西侧放一支偏师,哪怕只有数十人,足以把你们拖死在沼泽地里。这些你想过吗?”
周冕微微笑笑回答:“四叔,大家都说没人进去过,可也说那是土匪出没之地,既然土匪能出入自如,我猜咱们也可以,毕竟一样都是人。”
“好吧,咱就试试!不管怎样也算有盼头,比死拼强呵。”周天培点头同意:“那,你需要多久能绕到老西集背后去呢?”
“还不知道,不过我心里计算过,假如没受到阻拦的话,估摸我们清晨出发,中午可以到达。
就算有些障碍下午两点钟左右也该到指定位置了。然后我们往东、南两个方向冲,和你们形成夹击。
姓陈的手下有经验的军官大多在前线,留下的都是平庸或资历浅的家伙,一定想不到咱们有这手!”
就这样兴冲冲地商量妥当,第二天一清早雾气尚浓时,周冕带手下出发了。
因为预见下午就可以解决战斗攻进镇子,所以他们只携行两个基数的弹药和中午吃喝的干粮、饮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们悄悄向西走六、七里地,在戴家庄果然没发现守军。自卫队的士兵找来一个当地的富裕农民,告诉他要进那片沼泽和林子,把那小老头儿吓坏了。
“长、长官,我、我不认识路呵!求你别让我带路,我可真怕误了你们的军务哩!”
“哪个叫你来带队?”周冕皱着眉瞅瞅他:“难道你们村里就没有个进去过的吗?任何人都可以啊,我出十块大洋找向导,你立即去替我办!”
重赏下果然有人站出来,带着周冕和他的队伍小心翼翼地进入那片险境。
当一个个泥潭烂沼丢在身后,目的地越来越近时周冕十分庆幸自己的运气,若没有带路的这人队伍早晕头转向了。
饶是如此,还是有四个人和一匹驮马陷没在泥沼里。
但周冕不知道的是,有支人数很少的土匪武装暗中盯住了他们。这支队伍的首领姓铁,大约原来是个石匠所以绰号叫做铁石头。
他的手下只有区区二十几人,不足以与周冕对抗,但他却是被淮西营招抚的土匪,被许可只要不在三区范围内作案便可以居住在此。
铁石头当然知道两家正在火拼,并在发现周冕队伍后一面跟踪、一面派人抢在他们前面赶到老西集守备队去报告。
守备队中有部分已经被抽走,如今只剩下三十名自卫队员和治安队一个班,守备长是熊大眼的把兄弟姓魏,因为右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疤所以被称作长疤。
这个魏长疤有两大特点,一是话少,二是喜欢拼刺刀,往往在战场上叼着枣木疙瘩做的烟斗眯着眼抽,抽到该冲锋时磕磕灰往腰里一别端起刺刀、瞪着牛眼就上去了,凶得让人心寒。
当他听报信的人说有支队伍朝这边来时,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伙所处位置很凶险!
他先叫人骑骡子去镇上报警,自己把留下这些兵分成六队,从村口到村内设下数条防线准备阻击。
虽然有三成人没枪,但魏长疤没有退缩,他知道这时候调兵肯定来不及,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逃,否则指挥部立即暴露在敌人面前。
况且自己老婆、孩子就住在镇西,让这伙人冲进去她们未必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告诉弟兄们:
“这里有一半都是乡亲或在本地落户的,无论如何不能叫这群王八蛋做咱的主子,为自己媳妇和娃娃,咱们也要拼上去挡住他们!”
话虽这样讲,不过魏长疤毕竟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活下来的,他明白这二十条枪加些大刀、矛枪不可能和人家大队伍周旋太久,他只想拖延时间。
为了能尽量拖延他想个主意,在村口大路边设伏。这些兵里有七、八个枪法较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魏长疤决定让他们两个一组,这次练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