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接触,谈谈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这样啊,行,那我觉得好办多了。既然只是谈生意,敝东也不能一手遮天,需要和董事会乃至乡、区各级打好招呼才方便接待。
您来得不巧,现在正值过节放假,没人办公。您看,要不你们先回去,等节后再来。
要不让他俩回去,我陪您在周围附近游玩几天散散心,等公司开门董事例会上决定了谁负责接待,然后我再送您过去谈,您看如何?”
“你们也太轻慢了!”金城叫道。
“这位是……?”
“哦,我的通译金城先生,他脾气有点急,请别见怪!”
李欢轻蔑地瞟了一眼没理那家伙,笑着说“中桥先生脾气就很好,而且中国话说得也极好,我看完全用不着带通译嘛,是不是?”
“好,那么我留下!”中桥点头,用目光制止了金城和陈仲文,笑着说:“你们有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三河原也没那么可怕。”
“呵呵,中桥先生请放心,只要是来做朋友,大家一起做生意挣钱的,我们肯定好好招待。虎穴这两个字实在当不起呀!哈哈……!”
“中桥先生留在这里,你们要对他的安全付完全责任!”仲文恶狠狠地说。
“二老爷何苦吓唬在下?中桥先生是在你的家乡做客,难不成你把他丢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了?”李欢面露狰狞,吓得仲文心头一颤,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下午,来了几个挎着花机关的军人将金城和陈仲文叫出来,告诉他们可以利用来时乘坐的马车回牛集去,中桥归来时也会将他送到牛集会合。
金城咬牙切齿认定李欢是个头目,说要绑架了他带着中桥冲出去,吓得仲文不敢吱声。
中桥自己倒是看得开,对金城淡淡说了句:“你哪里是他的对手?算了吧!”
受到打击的金城垂头丧气地和仲文出门上马车,孙德有手下的侦察员也悄悄地撒出去,在陈仲文和金城在牛集落脚之后,立即将他俩监视了起来。
李欢没有食言,真地从镇上叫了两个妓女过来给中桥唱曲解闷。当天晚上装醉告辞出来的李欢给高塘先打了通电话,然后又拨通陈寿礼这边。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寿礼在电话那头问。
“嗯呐,还好。要不是事先几位董事给我补补课,还真镇不住这小子!”李欢咧开大嘴笑道,然后把这人与东井商社、安田银行的关系说了:
“至于他有没有军方背景,我还没看出来。不过喝酒的时候稍微试了下,这小子身上没啥功夫,倒确实像是个白丁。
手也软绵得很,没见到有任何军人的痕迹。但或许就是个坐探,也未可知。”
“一切都得小心。”寿礼说:“我听闻一二八的时候,上海遍地是敌特和汉奸,那些日本侨民都争着给他们的军队送情报。
你后面几天还得辛苦,该让他看的、不该让他看的要有个拿捏。”
“放心,咱有数!”李欢说:“我估计他憋不住,肯定会要求去铁矿那边看看。”
“那你就说那边还是荒山野岭,钱没到位不曾开采。”寿礼停了下:
“小煤窑可以带他看看。记住,就说铁矿规模和煤窑差不太多,其实并没传说中那么大。”李欢答应了,然后寿礼沉默片刻又说:
“王树在我这里,以后铁矿上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回头去见中桥的时候他也会在场。”
李欢惊呆了,稍微犹豫后他决定不问那么多,只简单回答:“知道了。”便挂上电话。
由于林修觉已经任区长职务不便出现,徐业节后便要回蚌埠,最后决定由唐文声带着叔仁先与中桥接触,然后再决定是否需要寿礼出面。
“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荷兰两家银行和我们之间的交易?”寿礼问唐文声和叔仁,他担心对方掌握太多,自己“遛猴”的目的达不到。
“没关系,”唐文声说:“日本人本来就很擅长刺探,再说报纸上已经喊得天响他们不可能不注意到。
即便如此,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商业投资那还有得可谈,如果是对其它有所窥视,咱们拒绝就是了。
怕的是日本人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去压政府,所以我们不宜把鱼饵展示得太诱人,可又不能不展示,这个度的把握的确有难度。”
“我在日本商社里做过一段时间,”叔仁想想说:“日本是个资源匮乏的国家,他侵略的目的之一也是掠夺资源。
正如唐先生所说,如果我们告诉他这块肉很肥,日人定会垂涎并千方百计攫取。
但如果他发现这里并不是那么香甜,加上又过于内陆,我想他们会争这块利益,但要考虑值不值得动用那么大力量。
日人对于请上级、军队出手干预其实是很犹豫的,因为这会给他们自己打上无能的评价!”
“哦,原来如此?”寿礼听了微微点头,心想还好五弟被贬去上海,没想到竟有这些意外所得。
又想到季同目前就在日本,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六弟说要知己知彼,看来充分了解对方果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