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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是不是来个诱敌深入,不过他们现在停在蒋集和联塘没继续北上,这个想法就有些落空了。
我担心他们突如东进山区,因为这一带要藏兵也就是长山山脉,所以让小于和韩谷这两支队伍运动到泉河警戒了。现在正在思考下步该怎么办。
有个初步的想法说给你听,老黑报告说有支匪军沿着徐山往东了,但似乎又不是什么主力。
我猜测要不他们内部对行军方向有了分歧,要不这路人马就是派出来吸引三区注意力的。
老黑已经派王靖(王贵福)带了部分人去监视,我让他们尽可能多了解情况,然后看看能不能分而治之。”
寿礼听了略略一想,说:“我听说书的先生讲,像这样被分兵出来的,要么是大将能独当一面,要么是得罪了上司的、或者不受待见要被牺牲掉的傻瓜。
这路的首领不知是谁,他属于哪种人?”
“诶,有道理呵!”放下电话细细咀嚼寿礼这句话,苏鼎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从老朱的描述看,这支队伍和陈匪颇有不同,没有烧杀奸淫这些事,只是索要些粮草、钱财。
比起传闻中陈匪在分水亭、大庙、联塘、华岗这些地方的所作所为来看要温和多了。
他眯起眼睛琢磨片刻,派人将于四猴子找来。
“四齐(于四猴子请顾兴安给他起的大名),我得赶紧去趟新陈集,这边交给你了!”他急匆匆地往身上挂着书包、望远镜,对于四猴子说。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么?”
“是和王中队(指王靖)商量配合上的事情。”他让于四猴子走近些,指着地图说:“侦察的两组人都还没回来,但我不想等了。
你带着临水、徐集两镇的民团向前,一路扫荡闯进来的匪徒,然后在八庙这一带寻两个合适的地点修好工事。
这一带可以背靠月亮河,湛河在前,泉河在侧,地形很好,利于火力压制、不利大队展开。你的主力要……靠近蒋集些,给他们点压力。”
苏鼎告诉于四猴子,他感觉三区的队伍离蒋集二十里开外对方没有压力,自然也不拿这边当回事。
“不能任由他们祸害蒋集和周边的村子!”他说:“刘韩东带着他的护矿三队正在努力赶来,我让他尽快赶到朱集,给你做侧翼掩护!”
说完,嘱咐对两个民团使用上要注意,不能对他们战力期待太多,主要借用其人手和对本地的熟悉。
“让他们捕捉落单匪徒、看押俘虏都可以,冲锋陷阵、攻坚守点他们可没这个本事!”苏鼎去了趟徐集,对那边的民团观察之后觉得他们很让人不放心:
“你还得约束他们,不能剿匪的自己成了烧杀的匪,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放心吧,我都记下了。”于四猴子送他出来,问了个必须问的问题:“如果敌人感觉到压力来攻打怎么办?”
“打回去就好,别客气!”苏鼎说:“如果蒋集的匪兵来打,你有三百人,其中两百老兵,对手人数最多和你相等。
何况刘韩东的一百来人马上到?要是联塘的敌人来,我就带着韩谷、苏二毛试试,看能不能把联塘夺回来,叫他们顾头不顾腚!
反正这个仗就是咱们南、北两坨来回拉扯它。土匪缺乏组织性,最不耐来回奔波。
咱把那瘦的累死、肥的拖瘦,这仗就好打了!”于四猴子惊奇地看他一眼,哈哈大笑。
等送走苏鼎,于四猴子回来摇着脑袋叹息:“诶,你说都是人,差别怎么这样大呢?
我们听说土匪有两千人都觉得后脊梁发凉,可苏指挥简简单单一句话,好像两千人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似的。看见没?这才是大将风度!”
苏鼎到新陈集,立即召集会议,会上代表徐山参加的朱权保提供了重要的情况。
他们已经弄清了东进部队打的旗号是“安民义勇军第二路军”,那个号称总指挥的叫郝大牛,民国十六年进了吴佩孚军队,打完武汉会战升做排长,后来还短暂当过连长。
中原大战时受伤被送回后方,在南阳成家。不想妻子和幼小的孩儿在洪水中都没了,郝大牛只得出来流浪、落草。
“这个人是基督徒,他在冯玉祥部当连长时入教的!”朱权保说。
“这个消息可靠么?”苏鼎连忙问。
“绝对可靠,我们抓了他两三个手下,分开审的,供述都差不多。”朱权保说完笑着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想到了,能不能请马托尼先生来和他谈谈?”
“重要的是不能让马先生有危险。”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好,只要你能把那位洋牧师请到徐山来就行!”朱权保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