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就有机会。
所以不仅是军人会考虑保存实力,而且他们还会根据某些约定放对手一马,然后从商人手里领取一笔佣金。”
“啥?还有这么打仗的?”寿礼大吃一惊。
“在上海,事事都能和生意挂钩,什么都可以赚钱。
对那些资本家来说死多少人不要紧,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抓住发财的机会!
对那些将军而言,死多少人也不要紧,关键自己从中捞到多少好处和地盘。”
陈同心哼了声:“大哥,这样的国家和政府,你觉得工人会不罢工,农民会不暴动,学生会不罢课……?那才叫见鬼了!
这样的政府,才会被洋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步步妥协、退让。”
他说完喝干杯子里的水:“大哥,攘外必先安内没错,问题是用在当下有两个毛病。”
“什么毛病?”
“你到上海虹桥去看看就晓得,日本兵的刺刀都已经在咱们家门口了,军舰越来越多。
内里这些资本家、商人和新军阀还在拼命只顾自己的利益,谁也不去想民生,不考虑是不是该兴修水利、建设道路,不管企业是不是缺乏资金、人民是否缺医少药!
委员长的安内只是一门心思铲共,因为他铲共才有理由伸手向外国资本要钱。
那些洋人一方面倾销东西过来,走私银元出去,一方面又把钱借给委员长来‘铲共’。
你瞧人家这个算盘打得,颠来倒去都是我们中国人吃亏,挣钱的就是那些大资本、大官僚、大军阀!
所以他讲‘安内’只是个幌子而已,拿着共党作法,实现他个人独裁的目的!”
寿礼忙制止他,走到帘子边观察下外边,回来揣手坐好,问:“那同心你是向着哪边的?”
“我如今回乡效力,自然是向着大哥这边的。”陈同心回答。
寿礼点头:“我看你言谈举止倒和小五颇有几分类似。”陈同心暗暗吃惊,发觉自己可能小看了这位兄长,然后听他又问:
“那,你对中日之间的事怎么看?中桥这个人还算可以,心没有坏透,我们现在是彼此利用,估计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大家不戳破反而可以和和气气,可以后呢,真要打起来如何面对?唉,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做买卖也好,就怕……。”他没说完,只是摇摇头。
“哥呵,他毕竟是日本人,如果两国开战,那就是敌国。”陈同心说:“现在上海局势紧张,日本军舰、士兵越来越多。
不过暂时还打不起来,毕竟上次他们在这里吃了不小的亏,这次也不敢轻启战端。”他稍停又补上句:“不过迟早会有一战!”
“你这样认为?”寿礼皱眉:“日本比中国小很多,它不可能吞下我们,而且西洋诸国又不傻会眼睁睁看着?”
“那也许英美会为其它利益出卖我们呢?”陈同心说完就看到寿礼表情一滞,接着道:
“他们的确没有中国大,人口也没那么多,但如果只是占领中国东部最富足、肥沃的区域,那还是有可能的。
这些地区会为他们对抗英美提供足够的赋税、粮食、矿产,甚至劳力。
这样只要十年功夫,日本的实力就会大到英美难以抵抗的地步。
所以他们要么让委员长离开英美臣服于天皇,要么就把他赶到山区喝泉水去!”陈同心说到这里狡黠地笑:
“大哥,真要到那个时候你保三河原,还是逃进大别山?是和中桥握手,还是跟着委员长走?反正还有时间,你不妨好好想想。”
“哼,不用想。”寿礼摆摆手:“我这辈子还没有当日本人的打算,到时候去地下见了你我的祖父们,人家一瞧这孙子从哪里来的?我们不认识!”陈同心听了哈哈大笑。
等他们走出来,雨小些了。金小泉给陈同心一把伞,自己撑开那大的为寿礼打着,大家告辞掌柜和陶大夫往回走。
然后说起纹香和竹子要去南京的事,寿礼忽然说:“你回来的好,我正打算把原先服侍洪升的那个丫头玉樱许给老七呢。”
“哦,她不跟着去南京么?而且,柒铭自己什么想法?”
“两个女人就够了,再多不安全。”寿礼说:“玉樱从小服侍洪升,不过后来他进中学住校,玉樱就帮孙嬷嬷做事。
我电话里问过洪升的意思,他说和玉樱就像姐弟相处。
不过他知道有两个人对玉樱有意思,一个是在淮南做管事的常顺,他以前就总粘着玉樱,但那孩子不喜她,我也怕两个人经常见面日子久了常顺把持不住,所以才将他放在淮南。
另一个便是小七。洪升说玉樱常帮他七叔做些缝补、浆洗的事情,是小七不好意思来求我。
我原想有时间将这层揭开了看他怎么说,你回来正好,这差事便落在你这亲兄的肩上吧!”
“那……常顺会不会……?”
“没关系。”寿礼摆摆手:“玉樱没父母,当初卖进来是死契。如今政府讲新生活,主家放了她自由,给她做主择婿合理合法。
常顺么,我也有考虑,打算把仁贵叔的女儿桐儿许给他为妻,再给他在淮南城里添个院子,也不冤了他在陈家做事多年的功劳。”
陈同心放下心来:“行,只要你安排妥帖,柒铭那边我去问,过几日便给你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