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木之下必有定谳,还能不乱套?
但是那个军事调查处就不同,他们是更偏重于军事领域相关,反谍、防谍,监督各路军头等等。
依我看,既然cc盯上咱们,军调处派人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小六弟有这个便利能和他们说上话,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只要这个戴处长把三河原看作是他的地盘,cc就不敢太放肆,后面他俩怎么掐咱们管不着。你们说呢?”
兄弟俩互相看一眼,齐声说:“有道理。”
寿礼受到启发:“与其被动让人家将一军,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拱卒子,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可能也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要和小六商量、商量,毕竟这和他有关。”
“是呵,我最怕前门拒狼、后门进虎。”
“虎倒还不至于,毕竟军调处是军队系统,大家总要留个面子。”陈同心思索着说:
“我之所以说那黄先生说得有理,就是考虑到cc和军队是对立的。
反正三哥你想清楚,是你和他们对立,还是那位戴先生站在前面?你若希望戴先生来当盾牌,就必须让他看到好处,能心甘情愿帮你去面对cc。”
寿礼和仲礼对望一眼,起身到办公桌前抓起听筒给南京拨电话。接听的是文凤,听说找季同忙说大哥你得晚上再打,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又给洪升拨电话,佣人赶紧去叫来纹香。寿礼要问了她和孩子以及洪升兄妹的情况。然后告诉他有急事想问问季同意见:
“你设法联系他,就说请他‘方便的场合’给我来个电话。”他特地将方便的场合几个字说得很清晰、尽力让对方听明白,
纹香一听懂了,定是家里有什么大事要找季同。而且明明季同家里有电话,寿礼并没使用这种方式联络,肯定背后有原因。
她将孩子交给草儿带着,自己跑到季同家门口不远处的咖啡厅,等到见季同远远走来他迎上去同他点头,轻声说:“大哥有事,要你给他去电话,他在高塘等着。”
在这里见到纹香季同感到意外,立即随她进了咖啡屋,让纹香稍坐自己进电话间。
拨打号码,季同转身朝纹香笑笑,顺便观察下店里客人。
这间咖啡屋是意大利老板,伙计是塞尔维亚人都熟悉了,其他两桌只坐着三个男女在轻声聊天,其中还有一个洋人。
“小六吗?”电话里传来寿礼的声音。
“大哥,是我,怎么,家里出事了吗?”
“你现在方便吗?周围是否比较保密?”
“问题不大,你说。”
寿礼将中国银行突如其来的投资意向,还有cc系的条件说了。
季同皱眉,心里暗骂这些党棍又在扯淡。他问兄长最大限度能让出多少股份,然后安慰寿礼不必着急:
“我来想办法,你拖他几天,有消息后我请纹香嫂子设法转告你。”放下电话他走过去坐到纹香面前,踌躇片刻问:“嫂子,你来的时候,身上可带了金条或者银元?”
季同到南京工作时间并不长,但已经被委员长召见过三次。
第一次戴先生在身边,后面两次戴先生都不在场,但他事后都按照军人的作风向戴先生做过汇报。
大哥一提到中国银行他就猜这事应该是委员长授意的,因为上次他将季同找去,特意要他详细介绍皖西的情况、风土人情、地形物产,而且对陈家土地改良和工商化表现出极大兴趣。
那次谈话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以至于他走出办公室时,走廊上等待的一堆上将、中将们都侧目注视。
不过cc肯定不是委员长的意思,季同身属军调处,清楚cc的地位、作用,他很明白这些家伙无缝不钻。只不过这次,他们打算钻的是陈家墙角罢了。
季同心里清楚委员长要干什么,很明显他正在考虑开战后国军将与日军争夺的要点,以及不利情势下可以退守的据点。
他从委员长有逻辑、有目的性的提问中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积极抗日的唐生智,一个是眼光独到的江万里。
这两个人他归国后都曾在委员长提点下去拜访过,曾与他们互通有无,形同忘年。
委员长的思考点、问题点与二人观念颇有契合,都是考虑应对敌华北攻略,与利用西高东低的地形执行梯级防御策略。
在这之中隐隐地,他感到自己的故乡已经被委员长看中,将在未来的国战之中起到堡垒作用。
“你的兄长们把那里经营的很不错,真正是新生活运动的典范!
雪亚(刘镇华字)主席在我面前可是盛赞呐,我正在考虑派人前去考察,并且要当作典范宣传!”这是委员长当时对他说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