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么由于追击红军的缘故还在川陕没来得及调回;最近的也就是在贵州的薛岳和福建蒋鼎文这两支部队。
虽然南京普遍认为广东的事可以解决,但仍不可忽视其力量,所以调集了大量交通工具去接部队,同时严令薛、蒋二人集结,威胁粤军两翼的安全。
可这么一来江北往江南的火车暂时不通了。大家商量,从滁州往浦口路上几十里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周姨太太拿主意,说索性去大上海走遭看看小五。
于是大家改了去上海的车,到江阴火车一节节被车头推上摆轮渡(那时候没长江大桥)过了江面。
在江阴等火车重新整备的功夫,徐岩跑到人家办公室亮出中尉派司(军官证)借了电话,给叔仁挂电话通知他这件事。全家这才知道她们已经改道!
叔仁急急忙忙带了洪琳跑到火车站,李大卫闻讯也开车来了。
两辆车接上一行五个人从闸北一溜烟开到嘉兴路上的礼侨饭店,这路上把周姨太太看得目瞪口呆,好似进了场梦。
叔仁安排她住进套房,让安喜陪同她住在外间,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恩娘,红菱这两天身上不方便,她让我代为请安。”
“不方便,怎么啦?”姨太太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等仔细看了叔仁的神色,两手一拍道:
“阿弥陀佛,她不会是又怀上了吧?唉哟,我的祖宗!咱家今年这是人丁大旺啊!”这下她坐不住了便要去家里瞧瞧。
叔仁赶紧拦住,说哪有长辈去看晚辈的道理?“您先歇歇,让洪琳留下陪着您转转。过两天我带菱儿来看您、请安!”
所以他们又在上海逗留数日,这期间周姨太太由洪琳开着车在租界里转了一整天。
傍晚刚回来,荻原荣次不知从哪里听说陈仲礼的亲生母亲到上海,立即闻风而至。
他不仅殷勤地主动为姨太太升级到最好的套间,而且听说她礼佛,转天便命人送来十根金条,说供她“妆点佛像”之用。
姨太太好不得意,便说儿子们都很有面子,连东洋人都来给自己鞠躬哩。
孰不知仲礼从叔仁那儿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吐血,最后还是叔仁劝他不要冲动,得了的再还给荻原便是。
于是送走姨太太后他亲自出面向荻原表示感谢,并以建设水电站二期工程需要为名向荻原订购了十六台卡车、三台推土机和四部抽水机,算是还上这个人情。
运兵南进的策略获得成功,粤军被堵在衡阳进退不得。
虽然打着北上抗日的旗帜,但社会舆论明显对其不利,批评“擅作主张、不服从统一调度”的声音占了主流,更有甚者指责其“以抗日之名行抢夺地盘之实”。
粤军将领们首鼠两端、步伐犹疑,终于被赶来的中央军四万人先机进入衡阳堵住了北上通道。
这时粤军已经心怯,一边辩解、一边后撤做防御状,士气瞬时瓦解。
桂军在后见粤军如此,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便不再跟进以求自保。
于是报纸上开始长篇大论批评,说粤、桂欲效仿旧军阀,保全实力行割据之实。
两广还在企图自辩,将领已经无心奉陪了。
戴雨农终于找到机会,策动广东空军数机飞往韶关和香港,报上登出将校们脱离广东的讲话,轰动全国。
就在这个时候,一则粤军陈济棠与日军勾结,大量购入日本军火并密会其空军将校组成的所谓“志愿团”的消息,被“不小心”地捅到了港英统治下九龙的一家小报上。
广东军政府黯然失色,周遭“卖国、无耻”等骂声不绝。
而美国、德国、英国相继拒绝了其提出的购买战斗机的请求,罕见表示了明确的“中立、不希望掺和中国内战”的态度。
列强的表态进一步将两广置于尴尬的境地,总司令开始微笑而从容地加紧在周边军事布局,同时请出各路名人分别往广州、桂林敦促和平解决。
周姨太太终于再次上路,高高兴兴地到了南京。
先在林家住一晚,次日洪升过来接了阿婆到自己家,见到两个小宝宝还有怀孕的竹子她再次心情大好。
每个小家伙给了副在上海老凤祥打的金镯子做见面礼,给竹子还没出生的娃娃一副金锁。
小泉很小心地避开众人拿出寿礼的信递给云茵小姐,然后忐忑地看着她的反应。
出乎他的意料,云茵似乎对回家并无排斥。“我这就开始收拾东西,你们打算哪天动身?”她平静地问。
“这要看舅老爷给咱们买的票是什么时候。”小泉回答:
“小姐你别忙,现在南方的战事还没个明显结果,铁路票不见得那么好买,咱们等舅老爷那边有消息了再动手都来得及。带不走的留下就好,反正孙少爷将来可以接着用。”
云茵“扑哧”笑了:“还没显怀呢,怎见得就是个男孩?”小泉嘿嘿地笑,心想我要敢说是个女孩儿,少爷会不会揍我?
“行,那就慢慢来。不过……,我还得和他爸爸说声去,毕竟这是他儿子。”
金小泉脸“呱嗒”落下了,沉默片刻说:“小姐若信得过,我去找他说。您还是在家照顾小少爷的好,我看娃很粘你,他可不乐意离开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