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机、水泵等设备,或聘请工程师、技工、司机使用。
县里则用长山地区已探明的铁矿、煤矿、石灰矿地皮做抵押物。
另外开建迎水到姚李镇、叶集到新店,一纵一横两条干道,三和资本投资八十万元,县里则以黑龙潭及其周边土地做抵押物。
黑龙潭水电站兴建时,这块属于无主土地,所以并未办理任何手续就开工了,现在用这样的办法实际将这块地以抵押的方式交给三河投资使用。
八十万元同样部分用于购买农业公司的储粮,作为修路民工口粮使用,然后是支付现金报酬、租借工具、车辆设备、牲畜,以及采购原材料的成本。
县里以农业科科长吴兴国为主任、商会会长胡尚德为副主任成立“灾害应对与赈济委员会”,任命原三区区长林修觉为拓殖水利科科长。
前者负责各处救济点运营、物资采购与调配、灾民管理和防疫;后者负责各项水利和工程的规划、监造、审计和验收,荒地屯垦和湖堰、闸坝的管理等。
任命徐桐为三区区长。徐桐是徐业给寿礼介绍的人选,他籍贯是河南,却从小在徐集长大,熟悉三河原情况。
加上曾经在无为县代理过两年县长,也算有行政经历。这人比较恬淡,后来辞官回家写了本《民国物价考》,如今在寿礼“推荐”下算是复出,好歹也算是和陈家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朱县长派人向周边各县送去农科院的《气候与降雨预测报告》,提醒他们当心今年春季可能爆发大规模旱情和随之而来的流民潮。
但只有固始的郑县长热情给与回复,大多不置可否,甚至合肥那边还冷嘲热讽,说他自以为是、多管闲事!
朱县长不忿,被寿礼劝住:“咱们做好自己便可,出于同僚之情提醒过他们不听就算了。”
“这些人不知好歹!”朱联福气哼哼地,但毕竟心里还有点不放心问寿礼:“让斋(寿礼字),农学院的话应该没错吧?”
寿礼好笑,这话他回答过好多遍了:“放心吧,我早先也不敢轻信,可几年下来人家说的都很准,没道理不信!”
见朱联福点头,他忽然想起:“你有没有把这个东西呈送给上边地区专员或者省里?”
“有哇,陈专员(指陈同贵,他现在代理皖西地方专员)和刘主席那里都送去了。”
“诶,不行的。”寿礼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说:“同贵告诉我,刘主席越发糊涂了,省里换人就在眼前,你给他送去有什么用?”
“啊?那……应该给谁?”
“我给民政厅李厅长(李杜星厅长)打个招呼,请他注意看这份报告,你再给水利局发一份吧。唉!”
不怪寿礼叹气,政府主席卧床不起,新人选却迟迟定不下来,弄得大家都不知道办事谁来决断。如今要再摊上天灾,才做个雪上加霜!
刘主席卧床不能视事以来,他身边亲信的人渐渐离去,许多位置空置。
正好实业厅撤并,李杜星进入民政厅任副厅长,厅长辞职后他就代理这个职务。接到寿礼电话,李杜星急忙叫秘书把霍县送到的文件找来。
仔细看后他也坐不住了,坐了车沿着怀宁、桐城、庐江、合肥走过去视察一路,看得头皮发麻。
他立即在合肥召开会议,把保安处、地政局、卫生处、统计处(包括统计室、会计室)、粮政局、渔业管理局、田赋粮食管理处、社会处、农业改进处、水利局的各位主官都召集过来。
经过讨论决定下达《对各县春夏抗旱工作指导意见》,明确了旱情可能超出去年底造成的影响,要求各县立即备春荒、抗旱!
电话打到霍县时,寿礼刚刚从中学看望过洪庆回来。学校里下了命令,修习日语的学生不得报名参加县里志愿学生的招募,这引起了学生们的愤怒。
仲礼到学校和日语班的学生们见面,告诉他们第一要务是学好日语,其余的都不必参加,加上学校里的共产党员们暗地协助做思想工作,大家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寿礼这次去,就是看看儿子对此有什么看法,是不是真地理解了,结果还算满意,小家伙已经知道毕业以后要去联防指挥部报到,现在学习的热情反而高涨得很!
教日语的老师姓张,据说是本县张家的旁支,曾在日本留学、生活了六年。
张淑春介绍他来接替那个反日游行期间被吓跑的日籍老师,这人对洪庆的日语水平给予很高评价:
“如果能和真正的日本人在一起一段时间,我想帮助会更大!”他说,寿礼倒是暗暗记下了他的话。
本想去和仲文见个面,不想李杜星的电话先来了,约他去合肥见面。
寿礼揣度一番,跑到林修觉那里和他商议,然后一起给徐业挂电话,合计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睡了六个小时,起来坐车直奔合肥。
他们都猜测李杜星可能是来要钱粮支持的,徐业的建议是:“可以给,但不能白给。用霍县的方式,请省里以山区的矿产做抵押。”
这招他们已经试过好几次,获益颇多,寿礼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尝出甜头:怪不得帝国主义能发展这么快,人家的招数是好使呵!这就叫“以洋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