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时客人可以从这里逃生,所以又叫逃生梯。”舒龙在上海时间长了自然晓得。
“它下面封着吗?”
“应该不是,否则就没法逃生了。”
“那侧门也是打开的啰?”
“这个说不好。”舒龙摇头:“据我所知,它应该是从里面才能打开的。”
仲礼不吱声,片刻后轻声说:“我们试试,只要有一扇门开着,事情就好办了。对吗?”
当天晚上,一个黑影闪过,沿着消防梯轻盈地摸上去。
这楼总共只有四层,好在最上面那扇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是铺着地毯的过道,两边都是房间,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仲礼摘掉皮鞋上的鞋套,翻过来放进裤兜,这是为避免出声响付洁特地赶制的,下面用两层厚布做底,套上后将带子一抽系好即可。
仲礼整理下西装和领带,大摇大摆地向楼下走去,路上还很绅士地朝一对上楼的日本夫妇点头致意,并请女士先行。
他来到二层,仔细核对了房间号,敲门后里面没反应,仲礼拿出一根曲别针,按在自己所住酒店里大卫教的方法捅了下,门开了。他闪身而入。
马克并没离开酒店,他作为德国外交武官深知自己不受英美法的欢迎,而上海这个地方能够庇护德国人的最好是在日本人地盘。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所以他深居简出,没有特别需要并不离开饭店。
之所以没去德国领事馆,一则不喜那里的拘束,
二则马克和现在的驻沪领事之间原属对立的家族,自然也不肯天天面对,
三来这里约见些日本人也比从黄浦路来来去去地跑要方便。
晚上他会客完毕回到房间,开门之后手刚碰到灯的开关上,就觉得房间里有种陌生的味道,立即警惕起来。
“马克先生?别担心,是朋友。”一个声音说:“请开灯进屋说话。”
“你是谁?”马克开灯以后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西装中国人,但他看了眼坐姿就明白这是个军官!
“很抱歉这样进来,因为要避开门口的日本宪兵。我道歉!”仲礼起身伸出手:“我姓陈,我弟弟是你用潜艇送回香港的,我是家里的老三。”
“哦!”马克立刻反应过来:“你是陈季同的哥哥,叫什么来的?”
“我叫陈仲礼,军衔是上校。”
马克身上穿着军服,他立刻立正敬礼,然后请仲礼坐下,轻声说:“他告诉我你会来我一直在等。噢,我怎么没想到宪兵的问题呢?是他们妨碍了你?”
“不过已经解决了。”仲礼笑着摆摆手请他不必介意,然后告诉他自己的来意:
“我听弟弟说,我管理的地方由两个卢森堡那么大!
人口今年就会超过六十万,现在正规军、民兵加警察有一万人。
我需要建立一个小型的兵工厂可以修理枪械,生产和补充弹药,为兵士们提供制服和装备。
那块土地上有铁矿、煤矿,现在我们已经建立了小型的炼钢厂和火力、水力发电厂,因此一些机器设备是必须的。
当然,我也希望为士兵们更换武器,很多人还在使用四十年前的老枪,这怎么能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