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瑜无辜的望着我,“这东西怎么用?”我一声叹,真想直接吃了她作罢!
然幂幂之中自有定数,人与鲛人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不管是真爱也好,纯粹只是眷恋也罢!只要有欲望,就不可能纯粹。
外头有声音传来,我快速将蛟龙角附在鲛人身上,不过他的身体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蛟龙角的存在,取代他原本的筋肉脊骨。
可惜,我给了他机会,凡人没有给他机会。
我的金粉药效已经过了,否则盲女也不会醒来。
外头的喧嚣声,伴随着明晃晃的火把,我快速将小媳妇抱在怀中,隐没在黑暗中。连瑾瑜紧紧的圈住我的脖颈,我一低头正好撞在她胸前的柔软出,当下喉结滚动,身子微微僵硬。
小媳妇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变化,只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遭的一切。
床上的孩子揉着眼睛醒转,乍见地上趴着一个怪物,突然喊出声来。尖锐叫声换来的,是破门而入的村民,以及更凄厉的尖叫声。渐渐的,尖叫声变成了愤怒。
他们不认得鲛人,但认定他是妖物。
在人世间,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人与妖是不能共存的,人对妖的仇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撼动。妖会吃人,而人也会将妖赶尽杀绝。
在盲女的哭声中,愤怒的村民将鲛人绑了起来。
鲛人早就精疲力竭,如今还未适应我给予的蛟龙角,所以根本无法动弹。被绑在木板上,村民们快速的搬来了柴火,准备将他烧死。
“他们会烧死他,对不对?”连瑾瑜红了眼眶。
我正嗅着她身上的幽香,身子慢慢起了反应,随口“嗯”了一声。
盲女茫然的站在那里,她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嘈杂的声音,便只剩下死死的抱紧自己的儿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鲛人的名字,可鲛人不敢应答。
他怕应了一声,会给他们母子招来灾祸。因为村民都以为,鲛人是来吃孩子的,所以对盲女并未有所举措。若知道这个孩子就是鲛人的种,势必不会放过盲女母子。
“你救救他,他们一家好可怜。”连瑾瑜捧起我的脸,直接含住我的唇。我眉睫陡然扬起,小媳妇在玩火?!火起的瞬间,她却突然撤了干柴,“能不能救?”
我摇头。
她又吻了下来,这一次直接将柔软的小舌探入了我的口中。我的身子瞬间僵硬至极,她有快速住口,哽咽的问,“能不能救?”
我眨了眨眼睛,“他能自救,你担什么心?”
小媳妇不明白,“如何自救?”
我憋着僵硬的小腹,朝着鲛人努了努嘴,而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鲛人似乎明白了过来,瞬时低低的呜咽。泪落成珠的那一刻,村民们振奋了。圆润的珍珠,那可是财富。人心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渔村的人靠的是打渔和养珍珠为生。这样不劳而获的珍珠,是他们求之不得的。贪婪和惰性,是共存的剧毒,存于心而无药可治。
柴火撤去,鲛人被关了起来。
村民们都聚在一起,商议着如何能从鲛人身上多弄些珍珠出来,而后发家致富。我带着小媳妇站在外头,心中愤慨:我堂堂千年的妖,还得听凡人的墙根?传出去,里子面子都没了。
一回头,盲女抱着孩子远远的站着。
我寻思着,她应该明白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少,不是人就对了。
连瑾瑜在我脸上冷不丁啄了一口,“我去跟她说两句。”
我一把搂住小媳妇,郑重其事道,“你确定她能接受吗?人妖殊途,未必人人都能殊途同归。”
“不管结果怎样,她都有权知道真相。”小媳妇搂住我的脖颈,笑的时候,眼睛里散着勾人的光,“既然都有了孩子,那就算夫妻了吧?夫妻之间不是该坦诚吗?”
我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媳妇撅着嘴,狠狠堵住我的嘴,而后抹着她微红微肿的唇瓣,略带气恼的盯着我,“鲛人没有,所以我相信她也不会。你不懂女人的心!”语罢,她跳出我的怀抱,就朝着盲女去了。
哎呦喂,我不懂女人?小爷百八年前就非常非常懂女人!
床榻之间,云水之欢——小爷哪个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