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才蒙蒙放亮,四周依旧幽暗沉静。
骆墨珏骑着一匹棕马在泥泞的道路上驰骋着,在经过一处道路岔口时,看见远处一匹矮小黑马站在树旁,侧首舔舐着身上被划开的口子。他并未在意而是再次挥动着手中的马鞭,让马驹跑得更快了起来。
约莫又跑了一炷香的时间,骆墨珏眼见道路被上下两个粗壮树干阻碍着,他急忙拉着缰绳减缓了马的速度,向道路内侧偏了少些而骑了过去,略微回首,只见树干周围散落了许多物品,他皱了皱眉头却因心中赶着见温沅汐而未多加停留。脚下猛地用力,棕马奔得更加迅猛了起来,雨后的道路被溅起层层泥浆。
朝阳缓缓升起,天空大亮。骆墨珏依旧马不停蹄地赶路,奔腾得马匹已全身大汗淋漓。
太阳慢慢移动,午时的正阳直挂天空中央,炙热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时不时地射在温沅汐的脸上。不多时,温沅汐缓缓地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望着天空,眯着眼紧皱起眉头,略微偏头,想躲过刺眼的阳光,却在一动之后,痛苦地喊叫起来。
左手挡在眼前,温沅汐咬着牙想起身,却发觉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根本用不上力。她满脸慌张,左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右臂上,只觉疼痛越来越重,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试着动了动脚,左脚感觉只是酸疼,右脚却跟右臂一般,动一下都疼得浑身抽搐。
她连忙静静地躺回原处,不再试图乱动,将左手拿到眼前,只见手上有多处擦伤,伤口混着泥土,血迹也都有些干涸,用手背稍微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眼泪,手背划过,只觉脸上也处处疼了起来,眼泪流过的地方愈发热辣辣的,温沅汐心中无比慌乱和难受,却又不敢再哭,也不敢随意乱动和用力,只好将手放回身侧,望着头顶茂密的树林一会儿后,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心中的恐慌终是抑制不住,眼泪也顺着眼角缓缓地流淌。温沅汐哭了良久,人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骆墨珏正好翻身下马,将累了一路的马驹带到了河边略作休息。望着潺潺流水,骆墨珏深叹一口气,眸中不由地出现温沅汐在溪中抓鱼的昔日画面,垂首笑着摇了摇头后,方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水泼在了脸上,让自己冷静了一番。一手抹掉脸上的水痕,骆墨珏站起身走至棕马身旁,拍了拍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再度望了望溪水后摸着马身说道:“应该两个时辰便能到了,你再休息一下,我们就上路。”
当温沅汐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幽暗,耳边是树林群虫的鸣叫声,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巨大的恐惧感瞬间袭击到她的内心,慢慢散布全身。她害怕地即刻闭上了眼,左脚试着略微动了动,左手在胸前乱摸着,直到摸到墨玉后紧紧地握住,方再度睁开双眼,透光树叶的缝隙,隐约能见到微弱的月光。
温沅汐握着墨玉,心里默念道:“墨珏哥哥,你在哪?我好害怕。”
骆墨珏在落日前赶到了沧汀城,在往术仁医馆的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以及想着要如何训斥温沅汐胡闹的行为,其实更多的是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期待,反复确认过自身并无不妥后,才鼓足勇气进入术仁医馆。
不料满腔的期待却换来了一盆冷水。
“公子,您……怎么来了?”掌柜见到骆墨珏很是惊讶。
骆墨珏向内堂看了看,咳了一声,问道:“故人可在内堂?”
掌柜有些懵怔地看了看内堂后,随即清醒地喊道:“啊?那位公子?他昨日一早就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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