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深露沁心寒,烛火摇曳忆影双。
温沅汐自亦安离开后,内心更是焦虑难安,一下遭受两重打击,不仅对骆墨珏心中另有所属而感到伤心和难以接受,更因温昊阳要娶东骊公主为妃而感到莫名其妙,甚为不解。一时之间整个人心乱如麻,亦不知该如何纾解,身边又无人可倾诉,唯有一人独坐窗边,想凭借冷风让自己头脑更为清醒一下,好理清如今的局面。
晚间骆婶曾送了晚膳,见温沅汐坐在软塌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未有过多理会,将膳食放在桌上,为房内点燃几个烛台后便转身离去。
而温沅汐在窗边呆坐直至深夜,夜间的风愈发冷冽,非但未将她吹得清醒,反而将她吹得头晕脑胀的。
对着眼前的烛光,看着那流淌的烛泪,温沅汐只觉脑仁一阵阵的疼痛,窗间冷风吹入,她不禁打起了冷颤,瑟瑟发抖下只好用双手将自己环抱得更紧些。渐渐的,她眼中的烛光仿佛开了花般的光影错乱,四周的事物也都扭曲朦胧,她伸手向床案虚扶一把想要起身,却徒然倒在了软榻之上。
勇毅候府的大门处,亦安在门匾之下不停地来回踱步,着急地望着远处,等待着骆墨珏的回归。而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时辰,他踱步累了便坐在了府门的石阶上,望着清冷的月色,不禁感叹道:“情之玄妙,真是难解呀!”
远处传来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亦安伸长了脖子望去,在夜色的笼罩中,他观望了许久,才一脸喜色地起身,慢跑过去相迎。
“天色这么晚了,为何等在此?”骆墨珏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了亦安,疑惑地问道。
“是……汐儿姑娘……”
亦安还未说完,骆墨珏便担忧地抓着他问道:“汐儿怎么了?”
“相思成疾了。”亦安感叹道,“应该是太思念您了,今日都未曾进食,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少爷……”拉着马缰,见骆墨珏已经奔入大门,亦安转头,身侧的白马直接对着他喷着鼻气,弄得他一脸唾沫,他甚为不满道:“连你都欺负我,可恶。”
抱怨过后,亦安一脸无奈地拉着马匹经过正门向侧门慢慢走去。
而骆墨珏健步如飞地赶到温沅汐的院落,行至门前,见房内依旧有烛光照亮,他先抬手轻叩房门,等待了一会儿,原想出声唤人,但又怕温沅汐已经入睡,从而惊扰到她。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轻柔地控制着门扇,还未将门关上,视线便望到昏倒在软榻上的温沅汐,骆墨珏一脸惊慌地跑了过去,将温沅汐扶入怀里,过热的体温不禁让他眉头紧蹙了起来,连忙为温沅汐把脉,不由担忧地叹息。
骆墨珏伸手一揽,便将温沅汐抱入怀中,望着那潮红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疾步将温沅汐放入内阁的床榻之上,为其盖好锦被后,骆墨珏坐在床沿一脸怜惜地摸了摸那滚烫的额头。转首间,眼中已是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走至门边,对外喊道:“来人。”
“少爷,怎么了?”亦安刚走进院落,便听到骆墨珏的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把府里的人都给我叫过来。”骆墨珏冷着脸,愤怒地说道。
亦安心里不禁感到阵阵的不安感,他深知定是有大事发生,恭敬严肃地回了一句:“是。”
亦安转身大步跑出了院落,不一会儿,整个勇毅侯府便灯火通明,人人自危。
将一纸药方交给亦安,亦安略微侧目,望了望床榻上的温沅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还未等骆墨珏开口,亦安便回道:“放心吧,少爷,我这就去。”
骆墨珏点了点头,拿着巾帕在盆中浸湿,拧干后放在温沅汐的额头之上,侧手用手背摸了摸她的脸颊。
耳闻院落的声响越来越大,骆墨珏的眉头皱得更深,眼底的虞色更浓。
将床幔放下,骆墨珏直接起身走到了门边,望着院中几十仆人密密麻麻地站着,带头的是勇毅侯府中的老管家管叔,一脸的着急无奈,身后跟着府中有资历的一些老人,再之后是年龄偏小的侍女,院落最后则是侍卫和仆役们,各个都垂着头,心里都打着鼓点,皆是担忧之色。
骆墨珏望了一眼房内,走出门后顺手将门关上。
见骆墨珏走出来,管叔连忙上前问道:“小侯爷,可是有什么事?”
骆墨珏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忙问道:“是谁负责照顾姑娘的?”
管叔心下了然,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骆婶,而初闻骆墨珏的话后,骆婶和照顾温沅汐的侍女便心知不妙,心里都乱了方寸,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不站出来。”管叔低头呵斥道。
侍女惊慌地看了骆婶一眼,眼泪都急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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