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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向我坦白,她从来就不曾信任过我。她总是说来即来,说走既走。”骆墨珏一脸落寞,幽幽地说道,“她皇兄有意将她嫁给那位薛铭泽大人,而她也跟他相处的很好。”
“什么?”苏沐楹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好后,坐在他对面,不甘地问道,“珏儿,我说过,如若不是汐儿亲口跟你说得,你皆不要如此妄下定论。”
“我是想她对我说,可她从来什么都不说。”一手捂住通红的眼眸,骆墨珏强忍下泪水,缓缓地说道,“娘,我如今却害怕她说了,如若她真说了,我会受不了,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苏沐楹担忧地抱住骆墨珏,心疼地也红了眼眶,泪光点点而落。
“这样挺好,如若日后再相见,我们说不定还能如朋友般相处,不至于落得不相往来的地步。”
苏沐楹轻抚骆墨珏的后背,无言安慰着,心里却悲痛不已。
为骆墨珏熬制了一副加有大剂量安眠成分的伤药,见骆墨珏熟睡后,苏沐楹带着明婶前往了行馆,表明想见温沅汐,却被薛铭泽好言劝退。苏沐楹想起骆墨珏的话,不禁对薛铭泽多番打量,见对方执意不让她见温沅汐,她在行馆软磨硬泡了近一个时辰,又见众人纷纷归置行囊,时不时地会跑来向薛铭泽汇报各种问题,她见如此也不好再待,便将带来的几盒药丸托薛铭泽转交后,失落地离开了行馆。
而温沅汐自昨日大哭了一场,身心俱疲地一睡便是一日,薛铭泽心中很是担忧,本有意让苏沐楹前来诊视,但听小寒胆颤地回禀说她因见温沅汐太过伤心,怕哭坏了身子,便强行给她喝了安神昏睡的药物。薛铭泽颇为担忧地强行闯入了温沅汐的寝殿,见她虽安睡,但眼睛依旧可见哭后红肿,心疼之余又不愿让苏沐楹前来诊视,便让小寒隐瞒苏沐楹来过的消息。小寒害怕之下自是听从薛铭泽的安排,所以温沅汐最终也不知道苏沐楹曾经再来看过她。
苏沐楹回到府中,便听见亦安禀报说骆墨珏醒来后独自去了湘潮阁,苏沐楹叹息一声后,说道:“随他吧!晚间你将药和膳食送过去吧。”
明婶也担忧地说道:“夫人也去歇息吧,这都忙了一天了,从昨夜起就未合过眼,身体要紧。”
“哎,事情变成这样,怎么睡得着呀!”苏沐楹自责地说道,“我就不该太过放心让珏儿去处理,应该一开始就跟汐儿表明珏儿的心境,也不至于落入此困境。”
“就算您早说了,那长公主不愿意,少爷还不是白搭。”亦安满心愤怒不甘地说道。
“你懂什么,汐儿绝对是对珏儿有意的。”苏沐楹不满地回击道。
“根本就……哎,算了,我去熬药。”亦安眼见苏沐楹如此维护温沅汐,也不愿她伤心,便转身离去。
“这孩子,”苏沐楹不解地说道,“这到底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你就别操心了。”明婶也是满心幽怨,“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明日长公主就要走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还是顾着自己吧,我先扶你去休息。”
在明婶强行搀扶下,苏沐楹走了几步,突然悲切地说道:“果真要应了那老道的话,珏儿终是无福之人吗?”
“我呸,你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都说那老道是信口开河,你这却信以为真了。”明婶连忙责怪道,“这事也没到那地步,这公主又未嫁人,将来少爷有意,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也不一定非公主不可,说不准,少爷会遇到更好的。”
“珏儿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什么脾性,你比我还清楚,你信他还能看上别的姑娘?”苏沐楹幽幽叹道,“他这辈子已经栽在汐儿身上了,别的,他绝不会再看上了。”
明婶还想再劝,不料苏沐楹自我解忧道:“你说得不错,事情还有转机,汐儿还未嫁,汐儿对珏儿亦是有情的,他日再找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好好解释清楚,这其中定有误会,珏儿一定能抱的美人归。”
“就是,就是。”明婶宽慰道,“我们就要如此想,抱着这样的希望才行。那你快去歇息一下。”
“好。”
被明婶搀扶着,苏沐楹嘴上说得很有希冀,心中却仍然担忧着骆墨珏,生怕应验了那老道的批言:此子非池鱼,自幼富贵足,应变于三八,终为无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