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州城里,温昊阳驻军的营地中,众将士都训练有序地进行着自己的任务。
而营地最右侧的几处简制帐篷中,几位穿着医袍的将士忙碌着,帐篷中亦不断有阵阵药香传出。
“汐儿。”一声大喊,骆墨珏瞬间睁开双眸,惊恐地望着上方,额头之上更是满布汗滴。等缓过神后,方感觉到胸口的剧烈疼痛,骆墨珏将四周都打量了一番,见自己躺在一个军营之中,身上的伤也已上药包扎好,不过刚一用力扯动,此时正出现渗血现象,他一手捂住伤口缓缓坐起身。
而恰巧此时门帘也被掀开,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见骆墨珏醒了,便问道:“醒了,感觉如何?”
骆墨珏将来人打量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是城门的将军。”
“对,小侯爷记忆力很不错,只见过一面便记住了。”将军略微一笑。
“也并非如此,只是那面印象特别深刻罢了。”骆墨珏也淡淡一笑,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将军是如何认出我的?”
将军垂首思索了一下说道:“手,还有气质。”
将军略微摇了摇头笑道:“小侯爷日后乔装,万不可再扮成一些粗工杂役之类的了。你一站自有一股贵胄风范,自身长期修养出的气质是无法轻易被遮挡的。不过最终确认的还是你的手,将通牒递于你时,你手中的茧是习武造成的,并不是搬运重物形成。”
“将军真是观察入微。”骆墨珏赞赏道,“我会牢记你的建议。”
“小侯爷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你有些失血过重,需要好好休息几日。”将军交代道,“听闻你还是大夫,太子交代了,如你需要什么药物尽可吩咐,我们尽量为你寻来。”
“有劳。”骆墨珏想了一下,追问道,“不知与我同来的属下,现下如何?”
“就在你隔壁,放心,伤口也处理过了。”将军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先前他太吵了,我们不得以……”
骆墨珏抬首望向营帐布幕,而隔壁营帐的床榻之上,许畅被五花大绑在上面,就连嘴里也被塞入两只足衣,一张嘴被塞得满满的,甚至有些微裂,而他满目通红,嘴里仍然“啊……”地直嚷,腿脚也很不安分地踢动。
而一旁守在他身侧的两位士兵很是解气地对视而笑:“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好好享受吧!”
“太子还有何交代吗?”骆墨珏继续询问道。
“只吩咐我们照看好你们。”将军尽职地说道,“无事的话,你还是多休息吧!”
骆墨珏略微颔首,见将军已经撩帘而去,他一手捂着伤口,不由沉思道:汐儿,如今你是否已经醒了呢?
在营中休养了一日,骆墨珏便要求面见温昊阳,可惜却被温昊阳驳回,让他有时间可多休息,别乱折腾。
骆墨珏无奈笑笑,随即便见许畅被带了过来。
一见到骆墨珏,许畅顿时欢喜地扑了过去,跪在床榻下,连忙关切地问道:“少主,您无碍吧?伤怎么样?”
骆墨珏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的伤呢?要不要紧?”
“少主放心,他们给我治疗过了,虽不是好药,但也还能用。我没事。”
“那便好。”
“您的伤呢?他们有没有用好的药,伤在胸口,可有大碍?”
“无妨,并无大碍。”骆墨珏轻咳了一下,“休养一段时日就好。”
许畅闻言才放下心,望着骆墨珏惨白的面容,立马扶他躺下,要求道:“少主还是躺下多休息。”
顺从了许畅的要求,骆墨珏躺在床上,却并未休息,而是睁着双眸,想着许多往事……
半年前,就在温沅汐离开东骊国将近三个月,苏沐楹见日日沉默,时时悲伤的骆墨珏消瘦憔悴得让人心疼,心中甚是担忧地邀他陪她小坐,实际是熬煮了一些补身汤药给他,怕他不肯服用,便想盯着他喝完才放心。骆墨珏望着苏沐楹关切的神情,心中有所愧疚,当即便将药汤悉数吞下,略苦涩的味道不禁让他想起了温沅汐,担忧着她是否按时服药,是否去术仁医馆取药,他很想写信过去询问,却又害怕温沅汐根本不愿给他回信,写出的信都是卑微的希冀,哪怕一次落空他都无法承受。心里自欺地想着,什么也不做亦代表着什么都未曾改变,她依旧是他的汐儿,而非西涧的长公主。
就在骆墨珏出神之际,管叔拿着一份南璃的秘密信件急忙地跑进茶室,将信递给了骆墨珏,在看到特殊的标识后,骆墨珏立即拆开了信封。
苏沐楹端坐于茶桌后,为骆墨珏斟上一杯茶,望着对面的骆墨珏眉峰越蹙越紧,神情落寞的将手中的信纸放下。苏沐楹伸手取过信纸,将信中所言逐一看过,随后将信纸折叠好,放在一旁,拿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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