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纪辞带着苏禾与兰夏去了熙水街。
熙水街是盛京最繁华的地段,顺着卞河沿伸,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春日的暖阳映在河面,折射出一片粼粼的波光。
此时的街道喧嚣热闹,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店铺里的掌柜、小二正带着满脸笑意招呼客人。
永宁伯府要卖的五家店铺并不在一处,但也隔的不远。主仆三人乘着马车,停在了永宁伯府的铺子面前。
这间铺子里买的是绸缎,生意不温不火,不算是伯府的值钱铺子。
“这是哪家的小姐,难不成也是来买铺子的?”路人甲说道。
“谁知道呢,看着举止端庄,穿着精致,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位较有见识的路人乙说道。
“先前许家的小姐也来过,像是没谈拢。”一位乞丐加入了交谈。
“哟,你还认识许家小姐?”
“盛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嚣张跋扈,何况前几日她还用鞭子抽烂了我的碗!”乞丐非常气愤!
“苏禾,咱们进去吧”沈纪辞没有在意周围的议论,直接走进了铺子。
“小姐您好,可有喜欢的料子呀?”掌柜招呼道。
“我不买布料,我买铺子。”沈纪辞说道。
掌柜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更认真了些,“小姐您往楼上走,小六子!看着铺子。”
话毕,亲自带着沈纪辞上楼了。
待沈纪辞坐定,楼下的小二也将茶送了上来。
“小姐您应该知道价钱了吧,若您带够了钱,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契约,去官府过完文书,这铺子便是您的了。”掌柜先开口,想掌握主动权。
“掌柜的,价钱我自是知道,可交易嘛,本就是要讨价还价的。”沈纪辞接着说道,“五间铺子,我出五千二百两,您看如何?”
“五千二百两!?直接砍了九百两下去?不行不行,太低了。”
“掌柜的,永宁伯府可正是要钱的时候,据我所知您这铺子可不好卖。”
“小姐您说笑了,我们家的铺子地处熙水街,怎会不好卖?”掌柜说道。
“那得看怎么个卖法,到目前为止,来看铺子的人,出价最高的也才五千两,再过一日会更低。商人重利多薄凉,您应该比我清楚。”
沈纪辞继续施压,“我这买铺子的人倒是不着急,不过,不知道你家少爷在赌场里着不着急?”
她又似开解般,说道:“赌场给了你们三日的限期,今日已是第二日,等到了明日,便得由你们求着别人买铺子了,到时候的价钱,绝不会超过五千两,我给的这个价钱已经算高的了。”
掌柜细细思索着这番话,沈纪辞也丝毫不着急,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
过了许久,掌柜开口说道:“可这五千二百两着实太低了,您再加三百两吧,我也好跟主家交差。”
“看在掌柜您如此忠心的分上,那我便再加三百两。”沈纪辞微笑道,“咱们把契约签了去官府过文书吧。”
“我现在就去拿纸笔写契约。”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签个字就行。”沈纪辞示意兰夏拿出契约。
掌柜接过契约一看,交易的价钱写的正是五千五百两,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这年轻女子的道,他居然还以为自己拔高了三百两,还因此沾沾自喜,没曾想别人早就谋算好了。
他虽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签:虽然铺子不止这个价,但沈纪辞的确是出价最高的,且,她说的话也在理——明天的价格会更低,还得求着人买。
两人签订好契约后,立即去官府过了明路。掌柜又带着沈纪去看了其余四间铺子。
从此,这五间铺子便是沈纪辞的了,永宁伯府会在五天之内将铺子清理好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