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饭店相遇,我真以为是在做梦。”
“所以,有些不理智,我和你道歉。”
时越没有计较这个,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很大的包容,从始至终。
她只是生气他差点儿影响了正事,好在余生挽救得当。
“没事儿,你也不要挂在心上,我都快忘……”她在这种事上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受害者什么的她并不屑于充当。
“忘了?”他打断她,“你忘了,我却刻骨铭心,那是我四年来第一次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周瑜白,你清楚的,咱们两个之间不是可以随意乱来的关系,且不说其他,就是周夫人那里,我都没脸见她……”
“我与她已经离婚了。”
“啊,为什么?”她反而不爽,“周夫人是无辜的呀,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你生儿育女,扶持家里大半辈子,你凭什么啊。”
“那时,你才走,我跟失了魂似的,谁看了都知道有问题,她来找我,我顾忌你,没说。她却说,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她不傻,我也没瞒着她,她其实都知道。”
“后来,她主动提出离开,我,我没有挽留,因为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时越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这四年,或许对于你来说,是一段执念。但是,于我来说,是新生。”
“我有了新名字,新身份,新生活,这些我都很喜欢,也很珍惜。”
她希望自己的话,他能明白。
“而且,现在时局不稳,哪里都在打仗,今天见着的人明天或许就是天人永隔,没必要执着于此了。”
周瑜白不发一言,时越还欲说些什么,他却开口了,“你要离开上海了吗?”
“嗯,一周以后。”
“这段时间呢,怎么不立即出发,有任务?”他早就知道了她现在的身份,也没有隐瞒。
这么一提示,她倒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情需要处理,这还和他有些关系。
“嗯,说到这,元哥怎么来了上海,他是造武器的,来大前方做什么?”
他想起也在这里的大儿子,“实地考察,检验实用性。怎么,你的任务和他有关?”
时越也不瞒着他,“嗯,护送专家平安回京。”
他点了点头,“这不太平,你们早日离开也好。”
她注意到他的特殊用词,“你们”?
“怎么,你不回?这募捐也结束了呀。”
“后续还有不少事情要对接,得我露面才行。”对,他现在的身份是最好的交际名片,有他在,也好进行。
“越儿,”他交代了后面的行程,想起两人难得这么和平的坐在一处,“这边的事一结束,我就回去了,”他斟酌了用词,知道她不想他打搅她现在的生活,“我能去找你吗,就像现在这样,随便聊聊。”
这倒是无法拒绝,“当然可以,”她想到家里的那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周瑜白受宠若惊,只要能见到她就足够了,他并没有其他奢望了。
“好!”
他听见自己说“好”。
和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