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平已经出离愤怒了,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已经付出了很多。
自从当上车间主任以来,他什么时候这样对别人低三下四过?
谁也不能阻止他,把这份工作给儿子争到手。
刘素平直接一把薅住钱卫东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他:“厂里职工想要考大学,想要上进,怎么就儿戏了?你竟然直接把职工的报告撕了,谁给你的胆子?
姓钱的,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现在就拽着你去见厂长!等你丫在全厂人面前道歉,末了还是得把老子的事儿给办了。”
卧槽,这已经不是指名道姓的怼人了,而是直接以“姓钱的”来称呼工会主任了,这踏马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
孙红梅恨不得能搬个小凳子凑到跟前,手里再能有一把瓜子就更好了——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瓜。
钱卫东被刘素平给薅着衣领,脚尖儿都差点儿点不到地面了。
他只有一米六的身高,本来就比刘素平一米八的大个子,要矮上两个头,身高的差距带来的最直观的差距,就是战斗力的差距——他就像是个小鸡子一样,被刘素平单手直接拎起来。
这是体格上的直接羞辱。
而且还是在所有的下属面前。
“松手!”钱卫东面红耳赤,两手拼命地掰着刘素平的手,可无论如何都掰不动。
他毕竟是玩笔杆子上来的,他那把子力气,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刘素平可是正儿八经从车间工人干上来的,更别提两人身高体格上的硬差距了。
“你先把我们职工递交的报告复原。”刘素平毫不放松地说道。
冲冠一怒以后,他实际上就已经冷静下来了,意识到自己是不应该这样和钱卫东撕破脸的,以后的麻烦会很大。
再怎么说,工会主任的行政级别也比他一个车间主任高,笼统地说,钱卫东可以算是他的领导。
车间主任只是管理层,而工会主任却是领导层。
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想要做事,就不可能不得罪人,好好先生是做不了管理者的——十几年前,他成为工作班带班班长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只看值不值得。
“都踏马成碎纸片了,我怎么给你复原?有种你揍我啊!”钱卫东气的大骂。
刘素平就很难受,他现在是进退维谷——真揍钱卫东,他肯定要倒大霉的。可要是就这么轻描淡写把人放下了,他以后也抬不起头来。
关键时刻,王德宝轻咳一声,说道:“反正撕夜撕了,刘主任,我重写一份吧,你看着是不是能直接交给厂长,不然留给钱主任,他偷偷又给撕了,谁也不知道。”
刘素平顿时大喜,感激地看了王德宝一眼,立马把钱卫东给扔到一边,快速地把地上的碎纸片都给捡起来。
王德宝出这个头,不仅时机恰到好处,而且还刚好给刘素平点出了下一步的步骤——跳过钱卫东,直接找厂长。
其实,不是刘素平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办事的流程不允许。
不按流程办事的后果是很恶劣的,理智上身以后,刘素平就没有勇气打破常规了。
可王德宝点出这句话,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刘素平完全可以打着尊重职工意愿,急职工所急的名义,直接去找厂长,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因为后果由王德宝背了。
王德宝要走人了,他根本也不在乎得不得罪钱卫东。而且上辈子就是姓钱的帮大伯操作的,让堂弟顶着他的名字进了肉联厂,上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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