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种责任感和……成就感。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了……取得学籍,参加高考,考上京大,卖君子兰,买房!
等熬完这几个月,明年就是天翻地覆的质变了。
之后烧了两壶开水,倒在搪瓷水盆里,关了门让王涛自己擦一擦身,然后好好睡一觉,还塞了五十块钱给王涛,让她留着防身用。
第二天一早,王德宝突然惊醒,才发现王涛人已经走了。
王德宝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要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他两辈子以来,离女人最近的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拜托处男身了。
诶,希望我涛哥一切顺利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德宝的祈祷起了作用,又或者王德宝的办法真的有效。
反正,当第一个来职工赶到新华书店门口时,看到蜷缩在卷帘门口,抱着两腿,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头发眉毛都被轻晨的露水打湿,可怜兮兮好像一直无家可归的小猫的王涛……
那个大姐顿时母性泛滥,心疼的不行。
“小王,你这是……昨晚没回家?”大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我逃出来的,”王涛两眼红肿,小声地控诉着:“我爸妈要把我500块钱卖给二机厂的一个老男人,他前一个老婆是被他打的受不了了,喝农药死的,还留下一个孩子……呜呜呜!”
说着,王涛就把脸埋在膝盖上,发出压抑的哭声。
大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的怒火都要冲上天灵盖,嗓门儿也不自觉地变大了。
“哪有这样做人父母的?简直和人贩子没有区别!”
“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三十多块了,一年杂七杂八加起来有400多块了,就是傻逼也不能不会算账吧?”
大姐说着说着,又有一些怀疑,这帐怎么算,也不对劲啊……难道是小姑娘瞎编的?
大姐的大嗓门引的两个路人走近过来,好奇地围观。
王涛抬起头,眼睛肿的更厉害了,哭诉道:“我爸妈的意思,是要我把工作让给我哥,然后再把我卖了。”
围观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狠的父母啊。
王涛继续哭诉道:“新华书店是我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凭什么要我让?我哥那就是自己偷偷从下放的地方偷跑回来,天天游手好闲的盲流,他不光自己盲流,我弟初中毕业也不上学了,天天跟着我哥四处流窜,偷鸡摸狗,钱不够花就问我要,我的工资都是我妈代领的,一个月就给我三块钱,就三块钱还被我哥和我弟抢走了……呜呜呜!”
围观五人一个个心疼的不行,又对这可恶的父母和兄弟充满怨恨……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好姑娘!
“我每天下班回家还要糊纸盒,不糊够一百个不准我睡觉!”
“我都19岁的大姑娘了,还让我靠着门口打地铺,天再热我都不敢脱衣服!”
“当年我上学都是两个舅舅出的钱,我爸妈还要我舅再多掏一份钱,算是我在家干活的钱,不然就不让我上学!”
……
一通哭诉下来,围观的热心群众从三五人,变成了三四十个人,一个个气的恨不得立马就把王涛的爸妈抓起来,戴上高帽,游街示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偏心到恶心的爸妈?简直不是人!
最后王涛哭的泣不成声,攥着小拳头声嘶力竭:“新华夏都35年了,早都消灭包办婚姻了,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要卖了我?我不服!我要去告他们!”
刚才还此起彼伏愤怒声讨的人群,瞬间安静,人们面面相觑。
要告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围观的人都开始迟疑了,毕竟,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啊,就算父母做的不对,你作为儿女,也不能告自己父母啊,这可是大逆不道。
王涛用力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就要走,一副铁了心要去告官的样子。
大姐忙拦着王涛,劝说道:“还是先找工会和妇联吧,我陪你去,直接去找你们那边的街道办,妹妹你放心,姐站你这边。”
围观的人群这才终于活泛起来,纷纷点头:对对对,先找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