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医求药皆是无果,也是合该小生与仙女有缘,正遇着一云游僧人智光大师,起死回生般将家父治好。”
“智光大师不仅佛法高深,且博学多识,不出几日便与小生结为忘年交。交往中小生将仙女画像拿给智光大师看,智光大师却说识得此仙女。”
“原来,这仙女长相颇似智光大师俗家故交,沔州员外陈华之女,他见我与陈小姐有缘,便愿意为我俩牵此红线。”
“果然那陈小姐与画中仙女一模一样,两家父母也对这门亲事颇为满意,小生便与陈小姐结为夫妇。婚后夫唱妇随,好不惬意,七个月后陈小姐为小生诞下一名早产儿。如此美满结局,夫复何求。”
“啪,”何辉一拍惊堂木打断张端:“你既是结局美满,却又为何要在此鸣冤?莫非是消遣本大人?”
“大人,”张端连忙说到:“小生岂敢,且听小生慢慢道来。”
“三月前一日,小儿院中玩耍不幸摔伤,小生救儿心切,也不幸被酒杯割伤了手,父子之血在杯中并不相容,小生怀疑小儿并非亲生,但那陈家荡-妇却打死不认,请青天大老爷为小生做主。”
柴宗训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除了神机营,还有好多东西需要科普,包括这滴血认亲在内。
何辉却不做如是想,一拍惊堂木:“本官且问你,与你牵线的僧人智光何在?”
张端说到:“回大人,智光大师与小生做成媒后,便在这沔州弥陀寺落脚,专一修行。”
“来啊,”何辉喝到:“速速与我去往弥陀寺捉拿智光。”
听到这话,不光张端,围观的众人皆愕然。
“大人,”张端急忙辩解到:“那僧人治好家父重病,且一心为小生牵红线,乃是小生的恩人,怎地捉他作甚?”
何辉并不理会:“一并搜查智光住处,看看有没有迷香,以及与女人相关物品。”
几名捕快拱手到:“遵命。”接着便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捕快们押着一个和尚上堂,并扔下一包物证。
“启禀大人,”捕头拱手到:“卑职已拿获智光,并从其住处搜到迷香,淫-具若干。”
“好一桩淫-僧假托画像早产儿案,”何辉一拍惊堂木:“智光,你可知罪?”
那智光和尚双手合十:“大人,贫僧何罪之有?”
何辉冷笑一声:“本官这就让你死心,来啊,查验仙女画像,看看上面可有从智光处搜出的迷香?”
捕快辨认了一番,拱手到:“大人,画像上迷香与智光手上的迷香一样。”
何辉再拍惊堂木:“智光,你可认罪?”
智光仍是嘴硬:“贫僧无罪。”
何辉淡淡到:“本官闲暇时也喜看书,但从未无缘无故迷糊过,也从未见过天上掉仙女的事情。我看分明是你与陈家小姐私通,导致珠胎暗结,无奈之下只得以涂有迷香之画像将张端迷得晕晕乎乎,接着又假托缘分之意,让张端替你顶缸,所以才有七个月早产儿之事。幸好此次受伤令张端醒悟,不然便要被你蒙蔽一生。”
何辉分析得在情在理,智光低着头不敢做声。
“智光,”何辉再拍惊堂木:“还不认罪,莫非等着本官用刑不成?”
智光慌忙低头:“大人,小人知罪,请大人恕罪。”
“尔之罪孽不可饶恕,且先收押,带抓回陈小姐后,一同依律治罪。”
听完断案,柴宗训才回过神来,根本不关滴血认亲的事儿,事情原来是这样,而何辉已开始审理下一个案子。
一连三天,何辉将堆积的案子审理个干净,而且断得人人心服口服。
终于将所有喊冤的人送走,何辉伸了个懒腰:“别苑收拾出来没有,本官可是数日未饮酒了。”
下人答到:“大人,已照原样收拾好,大人可随时享用。”
何辉坐正身子,看到了堂外的柴宗训几人,起身过来说到:“尔等还有何事?”
慕容德丰反问到:“大人不认识我了?”
“认得,”何辉懒懒到:“若无事,便散去吧。”
慕容德丰拦住他:“何大人,恕我直言,你身负大才,若实心任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何辉仔细的看了慕容德丰几眼,接着又恢复懒散模样:“那又怎样?”
“我是说,你该收起这副模样,为朝廷实心办事。”
“你是何人?敢来干涉本官?”
慕容德丰说到:“我只是可惜你这一身本领。”
“哼,”何辉冷冷到:“不须你多管闲事,你既然能叫出本官父亲名讳,想必也是官场中人,那你应该知道,本官即使没有这身本领,在此地任职三年,一样能高升汴梁,若我父亲征战有功,说不定还能荫封我个刺史。”
“父辈毕竟是父辈的功劳,”慕容德丰说到:“你就不想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何辉仍是冷冷的:“我父亲是侍卫司都虞侯,他的上面是鲁王韩通。若不出意外,将来我必会继承我父亲的官职,我便是再想证明自己,但从未听说靠着断案能封王的。”
何辉的意思很明确,他爹何赟的官已经当到头了,他再努力,也不过是接班,不可能超越。就是不努力,躺着也还是能接班。
这下,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