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章姐,你身子大好啦?快进屋坐!”
章清亭拍拍她手,往后一指,方明珠这才瞧见赵成栋,他脸上可真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赤青黑紫的,看得惨不忍睹。
方明珠吃了一惊,再见他手里拿着根棍子,知道是来认错的,小嘴一撇,“爷爷还不知肯不肯让他进屋呢!”
章清亭横她一眼,“那我能进屋么?”
“你和姐夫当然能进来!”她现在也随张小蝶他们管赵成材叫姐夫了。
赵成材回头嘱咐,“成栋你就在门口跪着,我没出来叫你,不许起来!”
赵成栋反正今儿也跪了一天。不在乎多这一会子了,老老实实地跪下,等着挨板子。其实说起来,他也知道张家父子手下留情了。瞧张金宝现在还伤成那样,当时不定受了多重的伤。可捱他们几拳没问题,可打哪儿不好,为什么偏打脸呢?赵成栋晕乎乎的还不明白。
章清亭和赵成材跟方明珠进了屋子,方德海正跟晏博文在炕上下棋呢!见他们来了,很是高兴,赶紧就往炕上让,“丫头,快上来坐着!你这才好,怎么就想着过来了?”
章清亭笑道:“我这就是才好,方得来寻你呢!这十五也快完了,您老可得打点起精神,跟我干活去!”
方德海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每回找我就没好事!大过年的也不叫人安生,说吧,都进行到哪一步了?要我再上哪儿赴汤蹈火去?”
“开玩笑呢!”章清亭把食盒捧上,“这儿是我做的馄饨,跟外头弄的不大一样!知道您是吃惯好东西的看不上眼,不过尝我个心意罢了!”
一见到吃食,方德海职业性地拈起一粒端详着,“嗳!丫头,你这做法不是本地的,倒像是南康国那边的做法,这馅里是不是还加虾仁了?”
章清亭听得有些心虚,赵成材却是无限佩服!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都不用掰开看,就能猜出馅料如何,“正是!您老怎么知道?你们一会儿尝尝,味道鲜着呢!”
方德海似笑非笑地瞧了章清亭一眼,把那粒馄饨扔了回去,不再追问了,“行啦,我收了!明珠搁外头冻着去,晚上咱们就尝尝你章姐姐的手艺!也把咱们做的几道小菜拿出来亮亮!”
章清亭知这老头放过了自己,放下心来后立即赔笑着拍马屁,“我那点四处学来的微末伎俩怎么能跟您老比?那不是沙石和日月争辉么?”
“少油嘴滑舌的!”方德海白她一眼,“说正经的,那地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章清亭瞧着赵成材,“你先说这个事吧!”
难道还有别的事?方德海没有问,先听赵成材把和娄知县谈定的建筑包工及开学堂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成材还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娄大人说,不要咱们用本金卖,就按平价卖给衙门。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想着咱们不如给学堂添置些桌椅板凳。种些花树,这些所费不多,又让他们直接就能用,也算是给扎兰堡的孩子们做些好事了。”
方德海和章清亭俱都点头,“确实应该!只要能得官府的庇护,还有钱赚,这些小小的开销又算得了什么?”
正好晏博文泡了两盏香茗给他们送来,赵成材倒很是大方地道:“阿礼,这回可真谢谢你了!果然让你说中了,娄大人不日就将上京叙职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地应承了下来。”
听到上京二字,晏博文的眼神微微跳了一下,随即又掩饰了过去,“那他走之前,能给咱们把此事办了,倒真是功德一件!赵大哥你这个主意想得很好,不过也得赶紧时间把契约先订了,日后就算是换了官员,也不至于反悔了。”
赵成材点头,“你这个提醒得很及时,我回头就去办!不过娘子,那你也得抓紧时间筹银准备开工了。”
章清亭点头,“这个交给我了!之前就是等你把衙门的事情敲定,我才好开口向人家借钱。要不,就是借了钱也不敢动工。”
方德海道:“那尽快把学堂的设计图纸也敲定了,咱们十五过后就开干,我都瞧过了,十七就是好日子,宜破土。要是钱的事情能解决,咱们就赶紧开干!这些天,我也在家里琢磨了个心思,说给你们听听!”
这老头又有什么鬼主意?瞧他笑得跟老狐狸似的,定是又想到什么对自家有利的事了,章清亭很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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