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些。章清亭虽然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在银钱方面确实是不吝啬的,虽然也有她的小小私心,但该给公婆置办的也都置办了,赵成材也觉得没什么太多可以挑理的地方。
“这事上的事情总没有个十全十美的,相公,你既是不能让婆婆拿我做亲生女儿般看待,那我也只能保证,做到一个媳妇应该做的。让公婆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可再多,也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唉!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赵成材也没有什么好勉强的了。章清亭说得有理,这一个巴掌拍不响,二人又不是血缘至亲,若是赵王氏不能打开心防接纳这个媳妇,又凭什么让章清亭做二十四孝?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见他面色为难,也知他夹在中间难做人,章清亭可以不在乎婆婆的感受,却不能不心疼自己的相公,婆婆不会跟她过一世,但相公却是要白头偕老的,讨他的欢心可比讨婆婆的欢心来得要紧,她眨巴着眼,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那我答应你,日后跟婆婆尽量好生相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尽量让她满意。这总行了吧?”
赵成材心下感动,媳妇肯让步到这一步,已属难能可贵了,握着她的手,“那就难为你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赵成材不再苛责章清亭,而章清亭呢,自答应他后,每回早上去赵家接赵成栋上工,从马场回来时也都特意在赵家下个马场,也不管赵王氏不理她,都跟公婆请个安,问几句家计才走。
几日下来,也让赵王氏感觉之前失的面子渐渐找了回来。赵老实最是容易满足,背地里劝老婆,“你瞧瞧,媳妇多懂事,你那么待她,她还成天来跟咱们问好。我说你呀,也别太跟孩子们一般计较了。依我说,这媳妇已经很不错了,你这成天跟她找茬,不是跟咱们成材找茬么?何苦来呢?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么?非跟孩子们别扭个什么劲儿?他们这眼看着就要上京城了,难道你还想让他们带一肚子气走?”
说得赵王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等第二日一早,章清亭再来请安时,便主动问她,“路上盘缠打点好了没?等择了上路的日子提前来说一声,卤几只鸡给你们带上吧!家里已经收拾好了,玉兰随时都能回来,要不明儿一早你们赶车过来时把她捎上就是!”
章清亭一一回应,也算是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了。
匆匆数日,诸事齐备,赵成材和李鸿文商议之后,已经择定了八月二十八出门。虽说李鸿文也要带两个小厮,但因自家人要去的实在太多,使唤人家仆役总是不好意思,赵成材和章清亭还是决定带了小厮保柱同去,倒让家里其他人羡慕不已。
线路已经打听好了,先乘船到永和镇,再包辆马车去往京师承平。若是顺利,九月中旬就能抵达。略作休整,便可以好整以暇的赶上九月底的课。
因带着玉莲出门,赵成材还想到了一层,怕那薛子安贼心不死趁火打劫,又恐她美貌遭人觊觎,命她改作男装同行。章清亭瞧着有趣,自己也穿了相公衣裳打扮起来,却被赵成材讥笑不已,“就你那身材还扮男人?男人要长成你这样,那才叫出了奇!”
把章清亭气得面红耳赤,却也知道不妥,依旧换了回来,“那我与小莲扮夫妻去!”
这个赵成材却是随她,毕竟晚上要投宿客栈,妹子单身着实让人不放心,不如让她姑嫂二人作伴睡在里间,自己带旺儿小厮睡在外间,那才稳妥。
二十七日,学堂里给他二人放了一天假,让他们自在家里收拾行装。赵成材左右无事,就到马场里去帮忙。
晏博文知道他们明儿要走,心神不安在他们身边徘徊来徘徊去,赵成材瞧出他那心事,主动上前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不过托封家书,报个平安,又有何不可?总好过让他们日夜悬心。”
晏博文思之再三,才从怀中取出个早就写好的小纸条,“赵大哥,那就烦你按这上面的地址找一位姓祝的老嬷嬷,就跟她说,我很好。别的……再请她替我向……向太太请个安,便没有了。”
赵成材点头接过,“那若不是找不到她呢?”
晏博文黯然摇了摇头,“那便算了。”
赵成材拍拍他肩,也不和安慰些什么好,忽地李鸿文兴高采烈的也来了,“成材!成材!”
赵成材倒是稀奇,“你怎么有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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