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由着两个小孩高高兴兴地玩了一时。奶娘见乔敏轩有些气喘才上前制止,“好啦好啦!小少爷玩够了,来擦擦汗,别经着风!”
小家伙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停?奶娘却不依了,“别一会儿又病了,回家可是要喝药的!”
小家伙的嘴巴快撅到天上去了,大摇其头,“不喝!苦苦!不要!”
这小模样可爱之极!章清亭忍不住半羡半妒起来,自己要有这样一个孩子……不!自己的孩子肯定比这个好,起码不会养得这么瘦!
奶娘宠爱地把乔敏轩抱进怀里,拿帕子细心地给他擦去额上的细汗,又摸摸他的后背,见略有湿意,便要跟着的小丫头拿干净里衣来换上。
赵玉莲带过牛得旺,也有经验,忍不住多嘴插了一句,“这屋里虽然暖和,但小孩子这么老换衣裳可容易着凉,婶子不如就拿块干净的棉布给他隔在背上,又吸汗又不怕受风了。”
那奶娘听着有些道理,却仍有些迟疑,“这法子管用么?可我们没准备啊!”
“很好用的!我们那儿带小孩都是这样。由他去玩,只记得过一时换一块便好了。”
“这个容易,我去铰两块来。”碧桃转身进屋很快就拿着一块做衣裳剩下的丝绵来,“赵姑娘,您看这个用得么?”
赵玉莲微微一笑,“这个也使得,只是太好了些。这里头掺着丝的,摸着虽滑,未免有些凉,反不如寻常的棉布吸汗柔和。若是怕那个棉料子硌着不舒服,只多洗晒两回便好用了,可千万别为了好看去上浆就使得。若是天凉,把这棉布用火烤热了,再给孩子垫上,那便更舒服了。”
这是好主意啊!碧桃忙帮着把丝绵裁成合适大小,再拿炉上烘热了才给乔敏轩垫上,赵玉莲又教她们在后领口那儿多翻几个褶,或者拿个小夹子夹住,就不怕滑下去了。
这般料理一番,果然比换衣裳要方便得多,那奶娘过来跟赵玉莲道谢,因见她会照顾小孩儿,便拉起了家常,“我们这小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犯病了。体子弱,偏又不肯好好吃饭,姑娘若是还有什么好法子,也教我两招。”
赵玉莲笑着自谦,“我哪懂什么好法子?只我家这个弟弟年幼之时也生过大病,照顾过他才懂些皮毛。只我们穷人家没那么娇惯,他若不爱吃饭,那多半是零嘴吃多了,狠下心饿他两顿便好了。再者说虽是身体不好,但也要时常放他出去玩耍,晒晒日阳儿什么的,慢慢也就长好了。”
奶娘听着笑了,“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只咱们二爷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未免偏疼些。”
正说着,里头丫头出来回禀,孟老夫人的脉已经拿过了,现请他们进去。
那御医看着五十许人,其实已经六十开外了,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耳聪目明。一看他把自己保养得这么好,章清亭心下便有了三分底气,只有真正懂得照顾自己的大夫,才会照顾病人。
那奶娘抱着乔敏轩便给老太医行礼,“王大人,烦您也瞧瞧我们小少爷吧!”
看来他们都是熟识,王御医呵呵笑着称好,便要拿捏乔敏轩的脉。
可那小家伙似是极怕,死活把小胳膊藏在背后,跟扭股糖似的不肯伸手,嘴里还嚷着,“轩儿很乖,轩儿不要吃药!”
众人皆笑,牛得旺很勇敢地把胳膊伸到大夫面前,“小豆芽,你看哥哥就不怕!你是胆小鬼!”
“我才不是胆小鬼!”乔敏轩被人一激,终于鼓着两颊也把小胳膊伸了出去。
王大夫顺利地拿了脉,“小少爷近来还好,可以不必吃药。若是又犯了咳嗽,不甚厉害便拿秋梨蒸了水喂他吃。这时气干燥,还可以每日拿银吊子给他熬上一小蛊燕窝粥,最是滋补平和。”
奶娘脸现愁容,“王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现在小少爷都嫌吃絮了,怎么也不肯吃。还有别的方子么?”
王大夫两手一摊,“那只能扎针吃药了,只到时他又得哭闹个不休了。你们还是多哄哄,喂他多吃些那个吧,总比吃药强。”
听这意思,原来这还是个小药罐子。牛得旺忽地插了一句,“我姐姐会治咳嗽!”
“旺儿!”赵玉莲面上一红,把他一拍。这真正的大夫在这儿呢,她有什么可显摆的?
偏牛得旺不懂事,还道:“真的!我小时候生病,姐姐就拿小针扎我,扎出血就好了。上回她还给孟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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