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武姜沏好茶水,遣退一众下人弯腰退了出去。
“总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耍小脾气,”宣太后芈月放下手中的茶碗,拍拍身边的垫子,“稷儿坐到母亲身边来。”
一身黑色冠冕的嬴稷看了她一眼,径直坐到她身侧的几案边,谬新看看两人自觉弯腰退了出去。
偌大的偏殿只剩下母子两人,芈月看着他赌气的表情也不言语,拿起面前的茶碗慢慢品尝起来。
嬴稷有些坐不住了,“母亲好端端的怎么跑到稷儿的寝宫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同魏冉品茶谈心吗?”
“稷儿,他好歹是你舅舅,怎可如此无礼?”
“舅舅?”嬴稷忍不住冷笑起来,“好一个舅舅,让外甥如此左右为难。”
“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呢?我已经说过你舅舅了,”芈月揉揉微微作痛的太阳穴,这个弟弟也确实不省心,隔三差五地给她惹麻烦,“你舅舅已经允诺她的家人,赔偿千金已作补偿。”
“母亲,这是赔偿的事吗?”嬴稷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母亲一向赏罚分明识大体,唯有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时,方寸大乱毫无章法可言。
“现在能怎么办?真要你舅舅偿命不可?”
嬴稷转过脸去不言语,他当然不能让舅舅偿命,母亲同意,那些世族元老也不会同意,魏冉对于大秦意味着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稷儿,你舅舅已经答应我,以后会谨慎做事,小心做人,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芈月半带着恳求的语气。
“母亲,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不然他怎么面对大秦的黎明百姓。
“这好办,”听他这么说,芈月的语气和缓下来,“我这就关他禁闭,一个月不许他出门。”
嬴稷点头应允,母亲的决策他没办法忤逆,只能顺从,但愿舅舅能吃一堑长一智。
芈月放下手中的茶碗,拿起一块香料丢进面前的香炉里,忍不住眯眼轻轻闻起来,“这杜衡香,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楚大夫屈原《九歌·山鬼》中就曾记载: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母亲若是喜欢,我差人送些去你宫中便是。”
“罢了,有些东西换个地方,感觉就不一样了,”芈月抬眼打量了一周空荡荡的宜阳殿,“我的稷儿也大了,该考虑立后的事了。”
“母亲我还年幼呢!”嬴稷低头红了脸。
“年幼,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怀上你了,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一个美人,两个贵人了。”
“母亲,我……”
“稷儿害羞了,”芈月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忍不住笑起来,“稷儿长大了,该娶妻生子了。”从袖口掏出一叠画册递给他,“你看看,这些都是母亲精挑细选的贵女,看看可有中意的。”
嬴稷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脸颊更红了,忙移开目光,“母亲,我还小,这件事以后在说吧!”
“还小呢!”芈月拿着手帕捂住嘴,“你看看那些和你同龄的公子,哪个不是左拥右抱。”
“母亲……”这话倒是不假,比他还年幼的公子,已经纳了好几个美人。
“你若是拿不定主意,母亲就替你做主了,”从画册里挑出一张面目清秀,朱唇皓齿嫭以姱只的女子画像,“你看看这是母亲的娘家人,楚国叶阳公主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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