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
芈月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看着站在下面的几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庸芮走上前,“太后,将军已经被关押半月有余,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令朝臣寒心啊!”
“是啊!太后,”全身盔甲的蔡泽正色道,“将军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王上如此对待,令我等将士惶恐不安,日后谁还敢抛头颅洒热血。”
“几位大人的心情哀家理解,”她不是没有劝解稷儿,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谁劝说都没用。
“太后,”樗里疾弯腰上前,“那白起可是我大秦的中流砥柱,这些年来各国纷争,我大秦安然无恙,都是将军带领将士浴血奋战,现如今王上这般做,不是疏离将军和大秦吗?将军被关押,人心惶惶,各国蠢蠢欲动,我大秦随时有危险啊!”
“王叔言之有理,”芈月面露难色,“儿大不由娘,稷儿他现在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太后,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众位爱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芈月就差捶胸顿足,她带人去了军纪处,还没见到白起的面,就被人轰了出来,嬴稷虽然不是嫡出,好歹也是王孙公子,从小到大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失手过,这次他也势在必得。
“太后,”樗里疾眉头深锁,“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能请那位姑娘出马了。”
“哀家也正有此意,只是那姑娘闭门不出,”就连她的召见都婉拒。
“听闻王上为了讨得她的欢心,愿以十五座城池交换和氏璧。”
“十五座城池?”芈月噌地站起身,“和氏璧?”
庸芮点点头,“王上已经修书赵国,不日使臣便会带和氏璧入秦。”
“胡闹,真是胡闹,”十五座城池,那是多少将士用鲜活的生命换来的,为了一块玉竟然拱手让人,“作孽,真是作孽啊!”
“太后,”白芷忙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芈月。
“这个逆子,难道也要效仿周幽王不成?”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言语,连太后都没辙,他们几个操碎了心也于事无补。
“太后,”端着汤药进来的魏丑夫见状,忙上前按揉她的太阳穴。
樗里疾等人见状黑着脸转过身。
“太后,万不可为了这点小事,损伤了自己的身体。”
小事?几个人冷笑起来,事关大秦的安危,他竟然觉得是小事。
“太后,依奴才之见,王上是万万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劝说将军放弃此女。”
“没用,没用……”芈月连连摆手,“我已经派人请白起的母亲去劝说一二,结果无功而返,这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两个人不惜断弃兄弟情义。”
“太后,王上对此女穷追不舍定然是面子上过不去,身为一国之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现在是争面子的时候吗?”
“一个通房丫头竟然能引发如此风波,可惜她是将军的人,王上不该夺人所好。”
“你说的哀家都能理解,”芈月疲惫地看着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冬……冬至,不好
了,”娇淖气喘吁吁地推门进去。
正在低头绣花的冬至手一抖,指尖被刺破冒出血珠来。
“娇淖,出什么事了?可是将军回来了?”
娇淖嘟嘴摇摇头,“是老夫人,她气火攻心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扔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今天早晨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
“老夫人从军纪处回来就一病不起,管家请了好几个大夫。”
军纪处?
“怎么办?”娇淖哭丧着脸,“将军回不来了,老夫人若有个什么好歹,整个白家不就完了,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
“谁说将军回不来了?”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将军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娇淖,不许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事实,”见她斜眼看着自己忙改口,“你不去看看老夫人吗?”
冬至摇摇头,“娇淖,等老夫人醒了告诉她,五天之内将军定会平安回来。”
五天?娇淖伸出一只手,“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冬至沉吟了片刻,“如果将军回不来,那我也不回来了。”
“冬至……”听她这话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冬至莞尔一笑,“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