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往事刹那间在眼前浮现,心里最深处的伤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悠思只觉得一阵阵痛得难受。她使劲摇了摇头,像是要摇去那痛苦一般,唇间已是冰冷至极:“两年前?从阳城的那个晚上开始吗?”
“对,从那个晚上开始,你就只属于我。”仿佛赌气一般,他大声说。
悠思痛楚地闭上眼。忍住再次欲出的泪水,抑住不断腾升的火气,她说:“你凭什么说我只属于你,你敢断定我除了你以外就没有跟别的男人上过床?”
刘慕海侧过脸来看她,像是在看一桩刻意的表演,嘴角轻轻一撇,仿佛是一丝微笑:“就算你有,我也不在乎。”
胸口沉闷的如同随时会爆裂,她勃然变了脸色:“我要下车!”
“悠思?”
她拼命捶打车门,大喊道:“让我下车!”
刘慕海只得开门。悠思下车,刘慕海也下了车。悠思走上马路拦出租车,刘慕海把她拽上了人行道。
“悠思,跟我好好谈谈。”
“还谈什么?”
“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语气柔和舒缓,仿佛渴求一样,悠思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悠思。”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脸颊在瞬间埋入她的发间。他的气息像温暖的雨露,声音轻柔似一声呢喃:“答应我?”
悠思使出力气挣开他的怀抱,她不能让他迷乱了心智。她颤抖着,那声音也已不似她的:“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他隐忍着,脸色渐渐惨白,声音也已无力:“为什么?”
悠思摇了摇头,心绪在这一刻变得平静如水。她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她心里的伤痛让她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已决定不再恨他,可她并没有忘记他给她带来的耻辱,并没有忘记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她也不能够相信他,她坚信他是个花心的男人,断定他不会为了她而舍去弱水三千。她不敢去冒这个险,她不能去冒这个险。她不愿再一次经历痛苦,更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
悠思鼻翼一阵酸楚,嘴角缓缓溢出一丝凄然的苦笑。她知道,即使这所有的理由都不成其为理由,她也不能答应他,永远不能。因为从她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告别了幸福,而这个男人注定了会是她一辈子的痛。
“因为他?站在你家楼下的那位?”
悠思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说“不是”,可是她能说“不是”吗?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流泪。
刘慕海一阵心寒,又问:“你爱他?”
“我没有爱上他。”悠思很想这么说,却也没能说出口。她开始抽泣出声,用手一遍遍地抹去眼泪。就让他误会吧,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刘慕海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大声地再次问道:“告诉我,你爱他吗?”
“不要逼我。”悠思喊道:“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摇头,泪流满面。
……
……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他们彼此僵硬地立在原地,没有了话语。
她没想到一向柔弱的自己会如此决绝,他没想到一向骄傲的自己会如此失败。
她逃开了他,甚至忘记了叫出租车,一路小跑地回了家。
她看见杨翰谨仍站在楼梯口等着她。
“总算回来了,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快急死我了。”他突然发现她满身的憔悴,又问:“怎么了?”
“杨翰谨,对不起,等很久了吧?可是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只是太疲倦,躺一下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