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我家少爷！”不愧是奴才，主子最忠诚的狗，看到主子吃瘪立马跳了出来，赵狐操着一口没有鸟儿多年的老太监的嗓音如此说道。

    孙武阳早就看他不顺眼，此时此刻已经与陈虎撕破脸皮，哪能再容忍他在面前犬吠？于是抬腿一脚就将赵狐踹到一边。

    赵狐被一股巨力踹飞，在空中一闪而过跌落在地。他捂着肚子睁大眼睛瞪着孙武阳，面部表情十分精彩，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人敢打他？而且就当着陈虎的面，简直不可思议。

    “我赵狐是谁？我可是陈家三少爷最忠诚的奴才，青阳镇上哪个敢不敬我三分？再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打我就相当于打了三少爷的脸面。”

    “孙武阳，你完了，耶稣都留不住你。”赵狐心里一边这样想，一边哭着爬到陈虎的跟前，抱紧了陈虎的大腿，那哭哭啼啼的劲儿，令人见之可怜，比女人还要娇气。

    “嘤嘤嘤～少爷啊，呜呜呜，你可要为我做主，他这是要翻天，打狗还得看主人，呜呜，他看都不看您一眼就把我给打了，这是在打您的脸，在打陈家的脸啊。”

    赵狐哭得好似是梨花带雨，声泪犹如雨下，鼻涕和眼泪一起流淌，划过他那干枯而又满布皱纹的面皮留下一道曲折的线，泪水在他的脸上完成了一次险象环生的冒险，然后滴落在地上。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又那么悲恸，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直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屠户，你让我感到愤怒了！”陈虎怒气冲冲说道，他恨不得马上就让面前这个可恶的屠户饮恨当场。

    “那我感到很抱歉，陈少爷。”孙武阳假惺惺，好像真的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他的笑声忍不住出卖了自己。“噗，哈哈……”

    陈虎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愤怒使他全身紧绷得像一块顽石，他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

    “你找死！”说完，只见陈虎愤怒拔出腰间宝剑，直指孙武阳的心口，意要一击毙命。“屠户，你要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孙武阳眼疾手快，聚力于手臂，快速举起手中杀猪刀，斜上一挑，咔嚓一声，只见陈虎的佩剑应声断为两截。断口处光滑平整，可见毫光，而杀猪刀毫发无损。

    众人都被眼前所发生的景象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猪肉佬竟然是隐藏在市井之间的高手。

    随后孙武阳一手揪住陈虎胸前的衣领，一手持杀猪刀抵住陈虎的心口，刀尖绽放出一点血花，殷红的血沿着刀刃往下流，汇聚在最低端，在灰色的大地绽放出一朵朵血的玫瑰。

    “陈少爷，我需要为我今日的所有作为付出什么代价？”

    “你要干什么？”陈虎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十分恐惧，如同见到鬼魅，怀里像揣了个兔子，怦怦跳个不停。

    “我欲阁下血流五步！”

    闻言，周围的狐朋狗友在边上说情道：“屠户，easy，easy，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把刀的事吗，放了陈少，我送你十把，美刀！”

    “屠户，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走不掉，我陈家在青阳可是世家，杀了我，后果你承担的了么？”陈虎忍受着胸前的疼痛，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急促喘着粗气。

    “那可真是让人头疼。”可是孙武阳的脸上却丝毫未见什么为难之色，手里抵着陈虎的心脏的杀猪刀反而更近了一分。

    “啊！”陈虎吃痛叫出了声。

    陈虎的朋友在一边求情道：“屠户屠户，放了陈少，我们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陈虎也说道：“屠户，你放了我，我发誓绝对不找你的麻烦，天外陨铁的事我也会守口如瓶。”

    孙武阳拿着杀猪刀威胁着眼前人的性命，说道：“我说了，这把刀只是平常的凡铁罢了，不过陈少爷，你的狗三番两次地朝我犬吠，我好像得罪他了？”

    “少爷……”赵狐还在抱着陈虎，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看了看陈虎。

    陈虎低头看着腰间的赵狐，心中不由得怒火滔天。都是这条狗，害我惹上了这个杀神，当真该死！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愤怒到极致陈虎浑身都在哆嗦。

    他拿着手中断剑，一只手遮住了赵狐的眼，说道：“乖，闭上眼，”赵狐很听话闭上了眼睛，随后陈虎就一剑刺穿了赵狐的头颅！赵狐当场惨死，瞪大的眼睛没了神采，他死不瞑目。

    “要怪就怪这个屠户。”陈虎心中如此想道。

    孙武阳放开陈虎，收起了杀猪刀将它放在腰后的刀鞘里，说道：“陈少心狠手辣，在下佩服，后会有期！”说完，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猪肉摊。

    陈虎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用脚使劲踹开了赵狐的尸体，看着满身血迹，咬紧了牙关，恨不得要把牙齿咬碎，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孙武阳。

    孙武阳推着猪肉摊，转头看到陈虎那双愤恨的眼睛，说道：“你好像很恨我？”

    陈虎被这话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说道：“不敢。”说完，跟着自己的狐朋狗友逃也似的离开了。踉踉跄跄终于来到了家门，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定，恐惧的感觉稍微地消失了一点。

    “哟，少爷回来了，你怎么了，怎么弄得浑身是血？”

    没有理会下人们的询问，陈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子，来到房间坐下，缓缓平复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陈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到家了，可是他的心脏还是不停地狂跳。

    不一会一个下人赶到，他叫王二，是陈府中的一个普通下人，看到陈虎的情况就上来询问一番好禀报给老爷，说不定会有什么奖赏。

    看到狼狈的陈虎心中疑惑于是问道：“少爷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浑身是血？赵狐哪去了？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面对王二的一连串提问，陈虎一言不发，许久才说道：“王二，给我……倒杯茶。”

    王二提起桌上的茶壶给陈虎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陈虎伸出的手都是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杯想要喝水，茶杯和茶盖在不停地疯狂的碰撞，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陈虎的手实在是太抖了，还没能喝上两口茶，水已经全部撒在地上。

    王二见状连忙又给陈虎续了一杯，不过因为陈虎的手在不停地乱颤，一个没对准茶水洒在了陈虎的两条大腿的中间，陈虎下意识的要去擦，但他忘记了手中还有一个装着水的茶杯，结果茶杯里的水也撒在了相同的地方，这下好了，连裤衩子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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