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流其实来得挺快。
人领到,桑久璘就让小二走了,把人放进来,关门,然后说:“内院是我的,你不准进,外院你随便挑一间住着。有问题吗?”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
面对顾浅流的惊奇,桑久璘含糊道:“唔,我和这儿的主家有些关系。行了,我困了,有话明天再说。”
“嗯,”顾浅流忙拱手作揖,“多谢林兄了。”
第二天,桑久璘穿戴整齐,用昨夜备好的凉水梳洗,易容好,戴好面具才走出屋子。
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顾浅流卯时天刚亮便起床练剑,练了一个时辰,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桑久璘人影。
“林兄,早。”于院落中持剑静坐顾浅流,见桑久璘出来,立刻收剑起身打招呼。
“早啊,顾兄。”桑久璘回了一句,便直奔马厩。
顾浅流跟过来,问道:“林兄早起不练功吗?”
“偶尔会练。”桑久璘开始给乌骓喂食。
顾浅流感觉桑久璘好像关不欢迎自己,于是说道:“林兄,我等会就去城中寻客栈,昨晚麻烦你了。”
“得了吧。”桑久璘拿起梳子,“这时候城里哪还有空余房间?”给乌骓梳鬓毛,“只要你不进内院,你可以住到我离开。”
顾浅流犹豫一下,作揖:“那就多谢林兄了。”
“不客气。”
“林兄。”
“嗯?”
“既然院落里就有马棚……”
“不行!”桑久璘立刻拒绝,“乌骓不喜欢和别的马呆一块,不想让你的马变成死马,就别想了。”
没桑久璘叮嘱,死倒不会,伤的却不少,他故意说严重了一点,省的这人不死心。
“那,那好吧。”顾浅流又开口:“林兄……”
“对了,”见顾浅流没走的意思,桑久璘干脆支开他,“顾兄,你住在这儿的话,帮我办几件事吧?”
顾浅流差点下意识后退一步,昨晚那顿饭他虽没抵债,却也让他记忆犹新,天知道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如果镜月楼不要马不抵剑,他真的会去抵自己的。
所以,顾浅流对桑久璘的要求十分警惕,谁知道桑久璘下一步会给他挖什么坑?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里准备,顾浅流才开口问道:“什么事?”
桑久璘放下梳子,从钱袋里翻出叠成一小块的银票,随手往顾浅流手里一塞:“去桑家票号帮我换了,一半金子一半银子,要规整一些好装的。”
顾浅流打开看,吃了一惊,随后拱手郑重道:“多谢林兄信任,尘缘剑宫顾浅流必不负所托!”
这回轮到桑久璘吃惊了,他没想到这么轻易将这人身份炸出来,还是尘缘剑宫的高徒。
至于冒充,没几个人敢这么做,敢这么做的,绝不会为区区一百两银子。
“没想到顾兄是尘缘剑宫弟子?”桑久璘表露出自己的惊讶,“失敬失敬,你是才出师的?”
“惭愧,在下其实并未出师,只是因绥靖比武而暂时离庄。”
桑久璘深感怀疑,他虽是第一次去看比武,但早听闻多次,又家世如此,对江湖各大势力都有所了解,至少,像三宫六门那个级别,没出师的只能被同门长辈带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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