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溪溪只好点点头。
她虽然只是个兽医,但基本的医学知识也是知道的,对自己情况很了解。又没有脑震荡,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只不过,家里人这么关心,她也不好再推拒。
等一大家子人都散了,朱溪溪被便宜爹娘搂着抱了好久,接了一衣襟的眼泪,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落荒而逃。
这便宜娘太能哭了!
家里人多了以后,朱溪溪说话做事都更加小心,可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第二日,朱老四借了辆牛车,带着朱溪溪去了县里。
牛溪村周围的县城有三座,最近的是北边的大兴县,大兴再往北,就是京城了。所以说,大兴县的繁荣程度,堪比一些偏远的州城。
朱家的肉铺就在大兴县的西南坊,因着朱家人实在,生意一向极好。歇业了几日,朱大军一进城,就有不少人打招呼询问情况。
朱大军心急,赶车的速度有些快,和人打招呼的功夫,没有注意到前方冲出来一只黑色大狗。
“爹,小心!”
朱溪溪连忙出声提醒,可是没来得及,牛车还是撞到了黑狗。
朱大军赶紧拉住了慌乱的老牛,停下了车。
朱溪溪比他早一步跳下车,飞快跑到黑狗身边查看情况。
黑狗呜咽呜咽地叫唤着,眼眶湿漉漉的,看着就十分可怜。
“幸好只是腿断了,没有伤到内脏。”朱溪溪抿着嘴,把黑狗抱上了车,“爹,咱们赶紧去医馆吧!”
还春医馆在县城的东边,是一座占地三间的大医馆,坐堂的大夫有四五个。这附近七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摔伤断腿的,都会到这儿来看病。
一到地方,朱溪溪就抱着黑狗跳下车,急匆匆跑了进去。
“大夫大夫,能帮我看看吗?这狗腿断了”
“去去去!哪来的乡下丫头,抱只狗就乱闯,这儿是医馆,是能随便捣乱的吗?”
一个伙计大声嚷嚷着走过来,推着朱溪溪就往外走。
朱溪溪急忙解释:“我不是来捣乱的,只是这狗受伤了,我想买些药。”
“我们这儿可是县里最大的医馆,你当是你们乡下土郎中呢?这土狗一看就是贱命,死就死了,还治什么?”
伙计嗤笑一声,满脸鄙夷。
朱溪溪怒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是不给钱,只是要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而已。这狗又没吃你家的粮,偷你家的肉,你骂它干什么?”
作为一个兽医,朱溪溪最看不惯那些买了小动物,养了几天就没耐心,宠物病了不给治,任它们听天由命的人了。
“我就骂它了,怎么着?你再吵吵,就把你赶出去!”
伙计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朱溪溪推出门外。
朱溪溪脚下没站稳,不小心跌倒。
她摔倒的时候,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受伤的狗。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穿着锦服头戴宝冠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直转,目光在朱溪溪身上停顿了一秒,从怀里摸出个银锭子扔向伙计。
“你们医馆不治狗?小爷我今儿个还不信了,二十两银子,治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