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石窟里的莱冰对外面的事情毫无所觉,皱着眉头看起来在做噩梦,“啊!不要。”莱冰猛的坐起来又因为身上的伤猛的躺了回去,躺着看了两眼才发现自己在石窟里,感受到身上的刺痛,莱冰半撑起身看到了自己一条没有了脚的腿,发现上面缠着一条树藤,另一条腿已经变得完好。
莱冰闭了闭眼,仿佛那种钻心的痛重新回到了身上,她缓了缓,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发现整个石窟被映成了青色,墙壁上全是跟他腿上一样的树藤,她能猜到应该是玉溪把自己带了出来。
“你醒了。”玉溪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是那个展开了的扇子。
莱冰看着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就抬头看着玉溪走进了她:“你已经睡了十多个时辰了,先喝点水。”
莱冰还是看着他,没张嘴也没点头。
玉溪叹了口气:“你先喝水,喝了水我再告诉你怎么把你带出来的行吧,虽然鬼不会渴也不会饿,但是你这嗓子不喝不行,我刚才可是特意出去找了点水,喝吧?”说着不自觉的带上了哄孩子的语气。
莱冰看着他想了想才张开嘴,慢慢的就着玉溪的手把他端来的水喝完了,莱冰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她尝试了下,声音异常沙哑的说:“我还是,还是要先感谢你的,谢谢你带我……出来,而且腿上的树藤也是你的吧?谢谢你。”
玉溪看着莱冰那双神采不再的眼睛,听着她的道谢一阵苦涩,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不用谢我,是炎大人让我接你出来的,你可以等见到他的时候再说谢谢。”玉溪扶着莱冰慢慢的坐起来让她靠在墙壁上。
“是吗?”莱冰看着自己的腿低头笑了。
玉溪看到她在盯着那条腿,先是说:“你放心,再过五六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树藤能缓解疼痛加速伤口恢复,你不用担心。”
然后才回答莱冰的话:“是的,我是接到了炎大人的命令才去接的你,炎大人应该是刚好看到你伤的这么重,就让我去带了你出来。”玉溪违心的说是刚好看到,但他大致能够猜到,祛炎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在看着。
莱冰低垂的睫毛控制不住的颤了颤,挡住了眼睛,看不出神色,但嘴角还是带着笑:“玉溪,你会谢一个给你造成这样的结局的人吗?”莱冰把要流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抬起了头,眼里满是血丝,轻轻的说:“他是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你……是不是忘记了?”
玉溪知道语言的苍白无力,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恨他吗?”
莱冰缓慢的转过头,看着石窟门口,眼里满是茫然:“恨吗?”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吧!”
玉溪看着她的侧脸心道一声“冤孽啊!”“不知道就先不想,你知道那个给你用私刑的教官是谁吗?”
莱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玉溪耸了耸肩,指了指她的中指:“伤口不一样,像是蛇咬出来的。”
莱冰听到他说蛇,又想起她在五感训练室里的感受,手不自觉的颤抖,她将两只手攥紧掩盖自己的异样,只是脸色更加苍白,摸着那只中指完好无损,让她有了一些已经出来了的实际感,她在心底呼出口气,缓缓的开口:“月教官。”
玉溪了然的点头:“是她?”
莱冰点了点头,玉溪:“我之前就猜了个大概。”
玉溪看莱冰不动声色:“你不好奇她对你敌意为什么这么深吗?”
莱冰麻木的看着门口:“开始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现在要是还不知道那就对不起身上的伤口了。”
“我也是个女人,还是可以看明白点她的心思的。”
玉溪:“那你要提防着点,这女人很偏执,自大,以自我为中心,当初炎大人选择她当教官不只是因为她的毒用的出神入化,更是因为她够狠,够执着。”
莱冰:“我知道。”
玉溪放松语气说:“这次我给了她点教训,下次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只要你小心点应该可以轻松一些。”
莱冰不屑的笑了笑:“没用的,那样的女人”她眯了眯眼睛,像是回想月教官的脸:“明目张胆和暗中下手,你觉得哪个更好?”
莱冰看玉溪不回答,也不在意,顺着墙壁缓缓的躺下:“她估计会把这次的处罚一起算在我身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玉溪看她躺下,心说“好像做了坏事。”
莱冰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不用自责,不管处不处罚,下一次她该动手还是会动手,不处罚是会得存进尺,处罚了就是更加讨厌我,没差别。”这两个人都还不知道炎大人把那个处罚变了一个,也就更不会知道月教官对她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恨了。
玉溪叹了口气:“那你休息吧,再睡会就能好个差不多。”
玉溪看着莱冰呼吸变得和缓,就引出了一根树藤,手指飞快的编织,完全没意识到门口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