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韵香跪在长老的尸体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让她看见自己有多么弱小,非要让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死在眼前,才满意么?
“为什么!”她挣扎着起身,嘴里吼出三个字,却被身后的将军按在地上。
“为什么不杀了我?”寒韵香无助地跪在地上,浓郁的鲜血展开在她的眼前,但她不顾不得了。长老没有闭上的双眼瞪着天空,刚才她还在笑的,为什么这么快就不能再笑了?
“他们没有告诉你,这是他们的代价。”将军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温柔了一些。
“狗屁代价!”没有散去的悲伤在此降临,都是什么狗屁啊!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可她能做什么?“为什么?”她再次抬起眼,湖泊一般的双眼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面前唯一移动的将军来到她的面前,她仰起头,就是在问这个将军。
“因为你叫寒韵香。”将军出乎意料地回答,让寒韵香愣住。
“为什么?因为我的名字?”她呆滞地问道。
“不,因为你的姓氏。”将军回答,“因为你的姓氏,你姓寒,所以这是你必须经历的。”
“什么狗屁姓氏啊!”她吼回去,“我姓什么要你管!你是谁啊!”
“跟我走,你就会知道一切的答案。”将军朝她伸出手。
“我不!”她一掌拍开,“我不要!”
“你没有选择。”将军的话语伴随着黑暗一起来临,她应该反击的,任何形式,哪怕只是在他不可一世的脸色吐一口唾沫,也好比自己死人一样躺下要好很多。
所有人的仇恨一起冲击她的心灵,疲倦和痛苦几乎卷走她的一切,就这样死去?但为什么还会有思想?
她睁开眼,呆滞地看着冰冷的石壁。这是一处山洞,冰凉的气息伴随着水流的声响环绕在她四周。她坐起身,难受,想哭,她不想面对一切,哪怕只是睁开眼,都让她畏惧。
“三天了,你终于醒了。”一道沧桑却满是欣喜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个山洞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为什么还会有人说话?
她瞪大眼睛,看到了身前石头上的树干。在她的注视下,树干忽然转动起来,将一面人形朝向寒韵香。
寒韵香差点跌坐在地,当鼓起勇气面对那根树桩时,才发现那是半面人形,半面树桩的老人。他另一面的皮肤已经长满了绿色的青苔,仿佛另一半也即将变成树木。长这么大,寒韵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你,你是什么?”寒韵香鼓起勇气问道。
老人嘿嘿一笑,露出深绿色的牙齿,“见到我的人都会吓一跳,但你不一样,因为你是我的后代。”
寒韵香瞪大眼睛,咽下心中苦胆一样的想法:“我是树?”
老人再次被寒韵香的话语逗笑,“当然不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曾曾祖父,修炼了一些功法,才导致我现在的样子。”
“你说你是我什么?”寒韵香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的亲人,她明明只是明月山庄捡回来的孤儿,被莫名其妙定义为少主之后就更加困惑,如今又有人站出来,不对,又有一棵树说是自己的先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了之前那位将军,再看看现在的老人。
“不用惊讶,孩子,我们世世代代都将如此,现在就看你能否击破这些诅咒?”老人的话依旧晦涩难懂。
“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说清楚,我就把你烧了!”寒韵香站起身,比树桩高了半截。
老人依旧不以为意,“你现在位于落花郡,而你的父母,就是落花郡的城主,你,是落花郡的郡主,现在,在我即将死去之前,我会把我所有鸣力都转移到你身上。”
寒韵香的脑袋在老人说完第一句话时已经只剩下嗡鸣,没有注意到老人已经讲完,并且开始施展图腾。金色的花纹隔空升起,漂浮在寒韵香四周。她根本就没有看到,直到痛苦击穿她的每一寸皮肤,她才本能地尖叫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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