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她在他的怀里睡得香沉,似童话里美丽的睡美人。
他没有再说话,修长的腿跨过一块又一块彩色的地砖,身后,落下一片温暖的影子。
“四少。”李连长处理完了那边的事,发现顾念西的车停在门口,便开着车追了过来。
他警告性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
李连长立刻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四少,上车吧。”
顾念西抱着何以宁上了车,李连长轻手轻脚的关上车门,如果把那位姑奶奶吵醒了,一顿暴揍是免不了的。
他开着车,瞪大眼睛看着路,一点小小的坑洼也要小心避过。
“四少。”李连长的声音小得像是做贼似的,望了眼后视镜,“咱们砸警局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该骂你了,部队和警局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他想骂就让他骂好了。”顾念西不以为然。
“你还把人家院长给打了。。。”
“我没杀了他是他命好。”
李连长不说话了,这事儿他真能干出来,没把人砍成薯片就谢天谢地了。
车子到达顾宅,顾念西抱着睡得像头小猪似的何以宁上了楼。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他看到站在走廊的顾奈。
暗暗沉沉的光线中,他半倚着墙壁,灯光将他的脸部线条勾勒的十分梦幻,他听见声音,缓缓转过头,先是看到睡梦中的何以宁,然后将眼光落在顾念西的身上。
“小四。。。”
顾念西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他从外面打架回来,弄得一身血和泥土,他不敢走正门,常常从窗户爬上来,当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顾奈总会这样站在走廊里,静静的注视着他。
“小四,你又打架。”
然后便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给他换衣服,往伤口上药。
那时候,他还叫他三哥。
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得他都记不起来了。
顾念西眼中复杂的神色一晃而过,大步的与他擦肩而去。
顾奈什么也没说,看到他的以宁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
何以宁睡得正香,忽然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手上蹭来蹭去。
好冷,好疼!
她往床头使劲的缩,想避开这种不适的感觉。
顾念西一把将她拉过来,手中的冷毛巾在她的脸上胡乱擦着,黑沉沉的脸色好像要下雨的天。
他都降贵纡尊的给她擦脸,她还毛毛虫一样的躲来躲去,死女人,真不知好歹。
顾念西不耐的将手中的毛巾丢到水盆里,水花溅了一地。
靠,他什么时候给别人擦过脸。
那恼人的冰凉感终于消失了,何以宁往枕头里缩了缩,真好。
他在她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药箱,把她的衣服裤子全部扔了出来,在地上丢得到处都是。
最后,他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一只小小的箱子,上面画着一个红十字。
该死,原来不在衣柜里。
(药箱会放在衣柜里?果然是火星人的思维)
他双手握着药箱的两端,一个倒扣,里面的东西哗哗啦啦堆了一地。
他在其中胡乱扒拉着,拿起一个看着不像,丢掉,再拿起一个,还是不像,丢掉。。。
她上次给他买的药都是治外伤的,好像是白瓶的。。不对。。。蓝瓶的。。。
靠,麻烦死了。
顾念西将药箱踢到一边,去拉何以宁的被子。
“何以宁,我找不到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