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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再次启程,最后也没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座小城,显然寒州在乾国来说并不是富裕州郡。
县城没有赶到,破庙倒是有一座,庙里供奉的神像看模样是个武将,也不知道是哪一尊,庙上的匾额早不知被谁拿走,劈了当柴火。
庙宇现在失了香火,落满灰尘,蜘蛛网遍布角落,车夫、管家、丫鬟忙活了好久才收拾出一片可供落脚之处。
韩微微已经在程慕白怀里睡的香甜,程慕白低头看着睡的毫无防备的女子,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子好像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没有防备。
就在此时,庙外又传来了马蹄声,和有人的交谈声。
“寒兄,我就说此处有一处庙宇可以避风吧,小弟的记忆可是很好的。”
“是是是,向兄弟说的果然没错,不过我看那庙宇点燃了篝火,怕是已经有人占了,我们再去是否不妥。”
“寒兄这是第一次出门,不知道这江湖上的规矩,像这种能在野外遮风避雨的地方,哪有什么谁占了一说,都是出门在外,互相给个方便。”
说着两人已经把马匹拴好,走入了破庙之中。
这两人一人书生打扮,身后背着个竹篓,用布盖着,一人江湖中人打扮,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此时看到破庙中程慕白等人,书生还没说话,那江湖打扮模样的便上前一步,一手把书生护在身后,一手按在长刀之上,这才开口说道:“在下平远城秋云刀,这次互送好友进京赶考,夜黑路远,不知此处已经被几位占了,有莽撞之举,还请几位见谅,我二人这就另寻它地歇脚。”
说着就推着书生向后走去。
“同是赶路人,何来打扰一说,外边风大,两位还是在这庙中躲避一夜再走吧,毕竟这书生怕是抵不过这寒州的夜风。”
一道慵懒的声音叫住了二人,原来是程慕白怀中的韩微微被吵醒,出声叫住了两人。
不过韩微微说完就拿起腰间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继续窝在程慕白怀中睡觉,没在去看二人。
倒是那大汉看到这一幕,像是想到了什么,松了口气,拱手说道:“小的眼拙,不知是宣武王爷,镇狱司长当面,还请恕罪。”
说着便拉着书生找了个角落,开始清理起地上的灰尘。
这边两位刚刚清理好地方,升起篝火,破庙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位身穿罗裙的妇人抱着个几岁大的孩童,慌慌张张走进破庙,那孩子两眼无神,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看到庙中众人,却是一句话没说,只是给两拨人都鞠了一躬,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身上外衣脱下,让孩子坐在上边,自己则把角落清理了一下。
那个绰号秋云刀的见状把点燃的篝火挑了点火源过去,又帮妇人把地上整理了一下,这才走了回去,妇人为了表示感谢送了点干粮给秋云刀和书生,或许这就是江湖上的互帮互助。
程慕白看的有趣,却也没有要掺和进去的意思。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这个破庙也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地方,妇人刚刚抱着孩子睡下,外边又响起了杂乱的马蹄声,这次来的看来是一群人。
刚刚睡下的妇人猛然坐起,脸上浮现惊恐神色,抱着孩子就向着破庙外走去,然而却被秋云刀拦了下来。
夫人伸手就要从怀中掏东西出来,却听到秋云刀开口说道:“此时此刻,这破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是你认为你带着个孩童,能跑过外边那群人的马匹。”
说着眼光看了程慕白一行人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妇人也随着秋云刀看了过来,这让程慕白心中知道,麻烦怕是要上门了,看了怀中的韩微微一眼,这麻烦怕是还躲不掉。
妇人眼神闪过坚毅神色,走到程慕白火堆前,拉着孩子一同跪了下来。
“小妇人姓王名翠,是寒州四平县沈家的奴仆,这是沈家的小公子叫沈云霄,这次沈家得罪了四平县县令王德虎,被诬告通匪,惨遭灭门祸事,沈云霄已经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了,还望贵人能出手相帮,小妇人必然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救命大恩。”
程慕白心道果然如此,这种事情不可能凭这个妇人空口白话,不过自己下一站本来就在四平县中,查明此事倒也不是难事。
就在程慕白想要应下此事的时候,外边的人已经手拿兵器闯入了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