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不出所料,叶赫水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她的心往下一沉,母皇一向视镇远侯为眼中钉,所以她不希望镇远侯的儿子得宠。到底该如何向母皇开口接水寒回芯王府呢,真是伤神啊!
冷雪见叶赫水芯面色阴沉,心里有点慌乱,他怯怯地看着叶赫水芯不敢言语。
“殿下,奴家两兄弟只是卑微的男儿,只知道您将会是奴家兄弟的女主人,其余的什么也不懂。”冷风双眼低垂,言语中带着几分怅然。爹早就教育过他们,在这个女尊天下只有愚笨、乖巧、温顺的男子才能得到妻主的疼爱。男子千万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即使有也不能让世人发现,只能依附自己的女主人和活。一个有自己思想的男子在女尊天下是万万没有活路的。
“我知道。”叶赫水芯淡淡地应答,眼神有点迷茫。她知道冷风此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她也无瑕顾及,因为更让她忧心的是易水寒。
叶赫水芯若有所思,不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冷风责备地瞪了冷雪一眼,冷雪贝齿紧咬自己的朱唇,委屈地低下了头。
马车行至一小镇,赶车的大婶停下来向叶赫水芯请示:“客官,天快黑了,是不是找一间客栈住下,明早再赶路。”
“好吧,大婶,你找一家客栈吧。”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叶赫水芯拿了一锭银子递给赶车的大婶:“大婶,请帮我们开两间房,也给你自己开一间。”
赶车的大婶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去找小二姐开房了。
叶赫水芯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这时听见客栈前厅传来阵阵训斥声。叶赫水芯和冷风、冷雪以及不约而同转头看去。
一个大约一米多高的侏儒女子,后面跟着一个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男子,从那男子的眉眼就可以想像出面纱后面的面容一定很美丽。
那女子骂道:“你长眼睛了没有,我这衣服的袖口还有污渍,根本没洗干净。”
“夫人,奴家知错了,奴家下次一定注意。”男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叶赫水芯心里感叹,这么俊秀的男子嫁给她这个侏儒就已经够委屈了,可是她还不知道珍惜,如此对待他。
那个侏儒女子似乎越想越生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顾不得这客栈前厅有许多客人,厉声对身后的男子呵道:“贱人,把我抱到椅子上。”
男子泪眼模糊,弯下腰把他的女主人抱到椅子上。那侏儒女子站到椅子上终于可以和她的夫郎平视了。
“抬起头来。”侏儒女子厉声说。
男子温顺地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怯怯地看着他的妻主。
“你这眼睛怎么长的。”侏儒女子恶狠狠地轮流撕着男子左右眼皮骂道。
“夫人,奴家知道错了,夫人请不要生气。”男子低声抽泣着。
叶赫水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杏眼圆瞪,气愤地走过去,刚想要开口,冷风一把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
“抱我下来。”那侏儒女子发泄完了,又对那可怜的男子命令道。
叶赫水芯同情地看着那男子,他的双眼已经红肿。
听到侏儒女子的命令,他又听话地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然后跟在女子的身后向她们的客房走去。
“刚才你为什么要拦我?”叶赫水芯气愤地质问冷风。
“凤国律法,女子训夫,旁人无权干涉。”冷风淡淡地说。
“刚才那个男子好可怜,他嫁给这样的妻主真是不幸啊,真应该教训一下那个坏女人。”冷雪同情地说道。
“雪儿,就算刚才殿下出手了,可是殿下能跟他一辈子吗?也许我们一走,那女子就会把气出在那个可怜的男子身上,只怕会虐待得更厉害了。”冷风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自嘲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自古红颜多薄命’了。”
“是啊。”冷雪忽地也多愁善感起来,“那个女人再矮再丑,可是她毕竟是尊贵的女人,那个男子虽身高七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可他始终是个卑微的男子。”
“在这个女权当道的时代,男子只是女子的附属品,始终没有自己的自主权,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亡从女,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冷风说得有点凄凉,为了刚才那个不幸的男子,也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