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的话让叶赫水芯一征,她怔忡地看着易水寒,易水寒此刻的神色虽然平静之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纤细瘦弱的身影虽然就坐在叶赫水芯的身边,却让她觉得遥不可及,那是一种清冷而寂寥的遥远。叶赫水芯感到没有由来地一阵心慌,把他拥入怀中。今日的易水寒似乎有点不一样,往日邪魅无比的媚眼,今日看起来清雅如玉,垂着浓密的眼睫下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滞,呆滞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这一切让叶赫水芯看了揪心地疼痛,她在心里暗暗地反思、懊恼地忏悔,自己不该总是伤他的心,前几天是顾影怜的事情,今天又是顺儿的事情。虽然顺儿的事只是个误会,可是她这样忘我、失态地拉着顺儿的手臂也难怪他会误会。叶赫水芯轻轻抚摸着易水寒的背部,声音略带颤抖的轻轻问了一句:“水寒,你昨夜去芯王府了,是吧?”
易水寒怔了一怔,好似回魂般,眸子恍惚地看过来,荡着温柔的涟漪,他抿嘴一笑,那笑中带着凄然:“我想你了,所以我就去找你了。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守《男子律典》和《夫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不是的,水寒,我喜欢。”叶赫水芯心中莫名地痛,鼻子酸酸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她吻着易水寒的秀发轻轻的说:“你知道吗?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你敢于挑战那些迂腐无理的《夫训》、《夫德》和《男子律典》中的条规。我喜欢你的大胆,我欣赏你的个性。除了博雅,你在我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易水寒的身子明显一僵,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继而看着叶赫水芯淡淡地说:“我知道我比不上博夫郎,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吃博夫郎的醋。可是昨夜芯儿在与我欢好的时候,从头到尾叫的都是博夫郎的名字,真的让我好伤心。”
叶赫水芯恍然大悟,原来让易水寒如此情绪失常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拉着顺儿的手臂,而是昨夜在迷朦中与他欢好时,她一直在叫着博雅的名字。
叶赫水芯轻轻地捧起易水寒的脸,轻轻点点的吻着他的脸,轻声细语地说道:“水寒,我那时睡得很迷糊,神智不太清醒,平日里总是博雅睡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就把你当成博雅了。可是早上醒来以后,我就立即想到是你回京都了。你看我一吃过早餐就来接你回家了,我是不是很重视你呀!。”
“你来接我回家。”易水寒看着叶赫水芯秀丽的脸庞,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在他面前的柔软上磨蹭着,“芯儿,我可以把芯王府当成是我的家吗?”
“当然了,芯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是我叶赫水芯明媒正娶的夫郞。”叶赫水芯温柔地纵容着易水寒,一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水寒,今天我是用八抬大轿来接你的,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地从北苑回芯王府,我要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易水寒不是一个被关在冷宫的弃夫,而是一个很得妻主宠爱的夫郎。”
易水寒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感动之色,也怔忡地看着这个每天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似的,柔柔的,刹是温暖。
叶赫水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笑吟吟的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簪,温柔地戴在易水寒的发髻上,夸赞道:“瞧瞧我们水寒戴上这碧玉簪子更清秀了。”
易水寒羞涩地低下头,垂着眼帘并未答话。叶赫水芯偶尔一句漫不经心的夸奖,都会让他反复回味半天,心中欣喜如蜜。
叶赫水芯拉起易水寒的手,柔声说道:“水寒,我们回府吧。父后这时候可能已经往芯王府去了,大婚当天你就进了北苑,父后没有喝到你敬的茶,今天他要补喝你敬的茶呢!”
易水寒踌躇了一下,抬起头犹豫地说:“芯儿,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既然今天要随你回王府,还要拜见皇后,我想换一件体面一点的衣服。”
叶赫水芯心里一怔,易水寒也有害羞的一面吗?他不但强吻过她两次,而且她们已经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了。昨夜那次还是他半夜三更偷偷地溜进芯王府,主动的爬到她的床上的。现在不就是换个衣服吗?倒叫她出去了。
易水寒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转过身看到叶赫水芯不但没有出去,还眼巴巴的看着他发怔,他立即羞恼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地呢喃道:“真是个色女。”
叶赫水芯坏坏地一笑,接话道:“我的易夫郎,我可是你的妻主啊!我们连那种事都做过了,你还怕在我面前换衣服吗?”
叶赫水芯两眼闪烁着异彩看着易水寒,说完这一段肉麻的话后她还硬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
听了叶赫水芯的话易水寒羞得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他不敢抬头看她,抿着嘴不说话,静静地换着衣服,然而心里却涨得满满的全是欢喜。女欢男爱之时这种感觉本身就是很美好的。
易水寒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女尊天下女人一般黑,他的妻主虽然不像那些色女那样色得下流,色得赤白,不过也算得上是个风流女子了,她是色得正人君女。
“水寒,母皇把你母亲又留在京都了,你知道吗?”叶赫水芯笑嘻嘻地看着易水寒,她认为这个消息一定会让易水寒很开心。
“镇远侯是镇远侯,不关我的事情,我易水寒从小就只有爹爹和姑姑,没有母亲疼爱过我。”易水寒原本温润的脸庞变得冰冷。
叶赫水芯很是惊讶为什么易水寒的表情瞬间变得这么冷,叶赫水芯感觉镇远侯是真的关心易水寒,可是易水寒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自己的母亲呢?
看到易水寒阴沉着脸,叶赫水芯也不想再问他和镇远侯之间是怎么回事了。今天是接水寒回府的好日子,应该让他开开心心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