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满堂的吵闹这才停了下来,二房和三房脸色微白。他们还没将属于自己的产业拿到手,若是老爷子有个闪失,那不白肥了大房!
“怀仁,你且回去,与那悦氏道明白了,你与她之间的协议不作数!以后曲家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曲老爷子言过,直喘粗气。
跪了半晌的曲怀仁这才起身,将手中的账册送到曲老爷子手边。
“爷爷,其上,是曲家上半年的盈亏。其下,是怀容居这几日的进出账。”
见着老爷子伸手要拿,二房三房的心头一急,又跳了脚。
他们心知,曲怀仁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当初若不是这小子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曲家家主之位,又怎会落到这小子身上。
“二叔三叔,急什么?是怕爷爷见了你们私支银钱,还是怕爷爷见到你们私吞曲家房产?”
这一句,瞬间气得曲老爷子手抖不止。翻开账册,其中不对的地方,曲怀仁早已做了标记,眼下倒让曲老爷子看得省时。
手中账册一丢,曲老爷子已经难抑心头怒火,泛黄的眼爬上血丝。半响才骂出一句:“你们两个不挣气的东西。”
仅今年上半年,二房私支银钱近千余两,变卖曲家房产三处。三房私支银钱一千三百两,变卖曲家房产五处。
曲怀仁不止于账册上注明了所有私支日期与地点,甚至是从哪个铺子,哪个掌事的手中支走的,都一一记录在案。更别提变卖房产的价钱与购买者,都有记录。
“爷爷,您老觉着,凭他们两家这么挥霍,曲家能扛几年?说句不中听的,只怕您老,眼还没闭,这个家就空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是精细算过的。一年私支三千两以上,别说曲家,只怕凤家都养不起他们。
曲怀宁也是个有脑筋的,直言:“空了还算好的,莫不要倒欠着别人许多银钱,曲家一倒,追债的上门来讨,讨不着银子,搅得曲家不得安宁。”
话是说给谁听的,谁心里清楚。他们二房三房的表哥表弟们,养窑姐儿就罢了,听说还有欠了赌债的,那些可都是高利盘剥,谁受得了?
冲自家弟弟点头,兄弟两相视一笑,曲怀仁将父亲扶回椅座间,目光扫过慌乱的二叔和三叔。
与悦家合作,是他筹谋了大半年的事。当初他就猜到二房和三房不会同意,这才留了他们的证据。
见二人不言语,曲怀仁才对爷爷道:“您且看看怀容居这几日的收支流水,估算一下,仅目前初期,咱们曲家能入账多少!除了与悦氏合作,我找不出任何方法,能填补二叔家和三叔家为曲家埋下的祸根。”
曲老太爷是什么人?先朝时,任职户部。虽为小吏,却也是整日里与银钱来往的。如今虽入迟暮之年,脑子还没恍惚,心头一阵算计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以这本账册来看,若曲家所有楼子都能这样,年进六七千两,并无不可!悦家?无论皇朝还是商行,似乎从未听闻过悦姓!
何时出了个这般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