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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门的人都知道,这位功力超群,美若月宫仙子的大师姐只有在面对宗主蔡文英和师兄蔡坤宇才会收起脸上的寒霜。
站在蔡坤宇身后的陈至忠没有说话,他知道张小琪是不会理睬自己的,但他看见张小琪收起脸上的寒霜和大师兄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狠,他赶忙低下头,俨如是蔡坤宇的一个小跟班模样。
陈辩水将一切看在眼里,恍若未见,仍是略带恭谨的说道:“少宗主,大家赶路也很辛苦,不如我们慢慢行进,就让至忠先去前面镇上打点好客栈,你和小琪到了也好直接休息。你看如何?”
蔡坤宇笑道:“好说,一切听陈叔的,云冬、云秋,你们哥俩和至忠师弟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以防不测。”
“是,大师兄。”张氏兄弟与陈至忠一起答道。
于是三人三骑绝尘而去。
明天比武大会就要在皇城前面的大广场上举行了,师傅诸葛青还是没有回来。李有悔在稷下学院是个特殊的存在,没有人约束他,但他始终遵从师傅的话,每月只在十五日出去。但比武大会他是一定要去的看的,只因那里会出现一位他做梦都想见的人儿,不知她来了没有。
上次出去他就托东方亮去打听显圣宗来人的住处和人数等详细情况,东方亮也没有问,爽快的答应了。李有悔对他的这一优点还是比较欣赏的。
违背师傅的话,就算是受处罚也在所不惜了。他决定明天先到比武大会上去看看,或许能看到她,不知她现在长什么样了?胖了?瘦了?漂亮了?
胡思乱想间,猛然想到他不能公然与她见面,这或许会给她带来麻烦和危险。那就晚上暗暗潜到她的住处相见吧。
次日一早,皇城广场上就围满了观看比武的百姓。说起来,京城的百姓还是比较富有的,人们一个个衣着鲜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巨大的广场隔离出长宽约半里的空地,四周搭建高台。在正北方的高台搭建的格外华丽,旌旗飘扬,是帝国皇帝及皇室宗亲,还有公卿大臣们观看的位子。当然能在其他三方高台上有位置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普通人就只能在外围听里面的喝彩与传出的消息了。
空地中划出了九座擂台,以供比武者捉对比试。
稷下学院在高台上有一处位置,也在北方靠近中间略下,还算宽敞。稷下学院的参赛者在一位院士的带领下共来了三十余人,只有九个参加比试,包括聂幽芸和东方亮。这小子这两年的功力也是突飞猛进。张御风本来也会跟着学院一起参与,但不知何故没有来,算是放弃资格了。李有悔他们倒是能猜测出什么原因。
李有悔是没有来观看的资格的,但他就是这么来了,带队的院士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拦,一声不吭的带着他们在高台上坐了下来。
高台上坐满了人,唯有帝国的皇帝还没有现身,大家都在等皇帝来宣布开始。
趁着这个空档,东方亮向李有悔使了个眼色,看向东方高台中间处。
李有悔顺着看去,由于距离有近一里多再加上人很多的原因,他一时无法看清那边人的相貌。只看见一杆上书显字的大旗。
就是那里了。
李有悔默默运转内劲真气于双目之上,渐渐的他看见一位白衣女子就坐在那杆旗下。
一瞬间,时间凝固了。仿佛周遭所有人都不见了,眼中唯有这名女子。
这与他想象中完全一样的女子,一眼就被他认了出来,虽然与离开时的相貌有很大不同,但冥冥之中自有一根丝线,连接着他与她的心房。
只是她为何面带寒霜,眼含忧郁?
是了,都是因为我。
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的小琪妹妹。
若有感应一般,眼中的小琪妹妹在他看她的时候也瞬间转头看了过来。
眉头微皱,眼中光芒流动间,下一瞬,四目相对,空间凝固,刹那间便是永恒。
满脸的寒霜融化了,她认出来了,下一个刹那永恒破碎。
似乎颤抖了一下,又似乎强行压下站起来的冲动,寒霜重新占领了她的俏脸,眼中的寒光似有实质般穿越了空间,重重地击在李有悔的心头。
气机牵引之下,李有悔双眼刺痛,闷哼一声,喉间一团甜腥上涌,急忙运气压下。
李有悔万万没有想到久别相见后的第一眼,自己便被击伤。虽然击伤自己的是自己的内劲真气,但这还是自己朝思想念的小琪妹妹吗?
不,是她。她一定是知道了张家村的惨事。
一刹那李有悔想通了张小琪满脸寒霜的原因。
我可怜的小琪妹妹,相比于这些年她受的苦和委屈,我被她冷眼相见也是应当的。
李有悔很后悔,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但他强行忍住了,小琪妹妹没有主动找他相见,肯定是有她的苦衷,有她的理由。
“我刚刚看她,差点使她暴露,我真该死。”
李有悔懊恼的想道。
细心的东方媚发现了李有悔的异样,关心的问道:“小七哥,你怎么了?”
李有悔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没事,刚刚有点岔气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东方媚还要说什么,这时一声唱诺传遍广场:“皇上驾到。”
所有人不分贫富贵贱,跪伏地上,山呼万岁。
李有悔不得已又跟着跪了一次。上次在江都跪的是二皇子。
“众卿平身,赐坐。”
皇帝抬手一拂,坐在宝座之上。
下面跪着的众生又齐呼:“谢皇上恩典。”
这才纷纷起身做了下来。
只是坐在皇帝附近的显贵们只敢半个屁股着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