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不想现在跟她继续相处,他现在只想狠狠地修理柳天极,然后……该死的,没有然后了,因为她的眼神让他……动摇,他甚至没有想过要怎么对付她,该死的!
筠筠转眸望着他离开,在他即将出门的那一刻再次唤住他,嗓音有些抖:“仓逸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只花你一分钟,一分钟而已,可以吗?”
过了这一分钟,她就再也不会有下一分钟了。
寒仓逸让她话语中的沙哑而颤了一下心弦,她……在哭吗?
逼自己不许回头看她,他只是停住脚步,佯装不耐烦:“说。”
筠筠凝视着他高大孤傲的背影,她好想注定总要对着他的背影:“仓逸哥,你……曾经在乎过我吗?有一点点在乎吗?”
她的问题很直白,直白得让寒仓逸感觉胸口被冲击了一下。
他抿紧薄唇,沉默了下来,沉默到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冷硬地开了口:“没有。”
“是……是这样吗?”筠筠失神地轻喃,一滴清泪缓缓滑到腮边,掉落在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寒仓逸耳尖地听到了,她哭了!几乎是反射性地他马上回头,看到她眼泪迷蒙地望着自己,却在他回首的瞬间,朝他露出嫣然的一笑,他震住了,这次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原来……她会对着他流泪,这代表着什么?
惊觉自己想太多,他闷闷撇开头:“不要试图用眼泪来迷惑我。”
说着,他加快脚步走出大门,却在举步的刹那,感觉心房深处传来一股刺厉的痛楚,那股痛,仿佛来自身后的某一处。
“再见了,仓逸哥。”筠筠眷恋地呢喃,任由心在裂开,她没有了再追出去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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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里,柳天极夫妇缩在角落里,抖如秋风落叶。
寒仓逸推开门走进来,暗淡的灼光照射在他冷魅的脸庞上,添了一抹森冷的妖异。
“柳天极!”寒仓逸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一对瑟瑟发抖的夫妻,黑眸染上残忍的寒光,他最恨别人威胁他!
“寒……寒仓逸,我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慧娟匍匐着扯住他的裤脚,抢在丈夫之前求饶,惊吓的眼泪直飙,弄糊了她脸上的妆。
寒仓逸甩开她的手,将挺拔的身躯陷入一张宽大的大椅子上,手中玩耍着一把银晃晃的手枪,薄唇噙着狮子玩耍猎物的恶笑:“哦?知道错了?你们错在哪里?说来听听。”
柳天极的瞳孔抖动地跟着寒仓逸手中的银枪转,心骇到了极点,浑身的血液在抽凉:“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不该陷害你跟筠筠上chuang,不该拍下光盘,不该去赌,不该违背爸爸的遗愿对筠筠不好,不该为了饭店牺牲筠筠,不该骗她去酒店对她下春药,不该……”
“停!把你的话重复一遍!”寒仓逸猛然一震,快速地打断柳天极,俊脸风云变色,柳天极说……他们骗小不点去酒店然后对她下春药?
柳天极让寒仓逸的吼声吓得跳起来:“我我我……”
寒仓逸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柳天极提起来,寒声迸出:“你刚才说什么?你对小不点……你对筠筠做了什么?”
“我我……我跟我老婆在筠筠成年生日那天晚上带她到酒店去,然后……然后暗中够黑她吃了春药,找个男人来……来跟她……跟她上上……床,因为筠筠只要结婚了,就可以拿到我爸爸留给她的一大笔嫁妆,饭店需要那笔钱,所以……所以……”
柳天极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说明,他每说一句,就看到寒仓逸的脸色阴沉一分,他的呼吸快要让寒仓逸如阎王般的黑脸给窒息了。
“你们真该死!”寒仓逸低吼一声将柳天极扔回到地面上,铺天盖地的愤怒席卷了他的理智,他疯狂地掏出手枪对着他们就要扣下扳机。
柳天极跟慧娟吓得抱头尖声大喊:“不要!筠筠,筠筠……你快来救救叔叔婶婶,叔叔婶婶知道错了,你快来救救我们,筠筠……”
“筠筠”的名字像符咒一般击进他的意识里,寒仓逸的黑眸一清,他低咒一声缓缓收起手枪,脑海中,迅速掠过她千万种强颜欢笑的容颜,还有她总是迷茫着他的怒气的水眸,他的心,难受得让他呼吸也困难。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不好……
懊悔瞬间淹没了他,他伸手捂住胸口,心很痛,他喘着呼吸掉头飞奔出去,小不点……应该还在家,一定会在家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