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假冒的东西,而且是在这么肮脏腥臭的环境中做出来的,他觉得有些想吐。
拿起了一个箱子里的一包假大白兔奶糖,雷胜还打开了来瞧瞧,一看就晓得不是正宗的。
人家裕王府的大白兔奶糖,颜色乳白纯粹,表面根本没有这么厚厚一层白面,拿在手上更不是黏糊糊的。
雷胜可没有吃下去的想法。
他把假大白兔奶糖放回了箱子里,笑着转向了那个被抓住的管事者。
揪出管事者很简单,用刀鞘砸翻几个人,让他们指证就晓得了。
雷胜冷冷的看着他,“本官帝京府巡捕衙门总捕头雷胜,听过我的名字没有?”
管事吞了吞口水,面带怯意的点点头。
帝京府巡捕衙门总捕头是正六品的官员,放在州府里面至少都是通判,而且这还不是在小州,而是一定在大的州府,比如每个省份的核心州府。
要说京城里面大官无数,可距离普通人实在是太远了,平日里人家都是坐轿子出门,周围围绕着侍卫,根本不会和普通人有机会碰面。
真正让寻常老百姓印象深刻的,恰好就是巡捕、衙役这些小吏。
至于说总捕头这样的,直接就相当于是首都市公安局副局长,你说对于普通宵小的威慑力大不大?
雷胜又是性格强硬,办事非常冷厉的人,当然就有更多人认识他。
“认识我就好。”
雷胜继续用威势的眼神瞪着管事,“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非常爽快,是谁的罪过,肯定逃不掉。如果有人敢顽抗不开口不招供,那本官也不会客气。
反过来说,如果那些罪责没有那么大的,把幕后人给交代出来之后,本官反而会网开一面,让他们可以带着家人财产远走他方。”
实际上雷胜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才是功劳最大的,然后升官,才能成就他一直往上爬的梦想。
可今天的事情是苗炎亲自吩咐下来的,那雷胜是连屁都不敢放,一切以老大的愿望为准。
管事脸色苍白,却好一阵子都没开口说话。
此时外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也很是害怕,却什么都没有做。
雷胜不耐烦了起来,“你还想负隅顽抗什么?难道本官出现在这里,还不够说明什么吗?这是苗大人亲自抓的案子,绝对不可能留情!你们家主子再厉害,能把我们苗大人给扳倒?你说出来那个人,本官马上就投靠他。”
管事直接哆嗦了起来。
雷胜很可怕,但他却比不上苗炎的十分之一。
苗炎可是敢直接一把火烧死太子宠妃弟弟等一百多人的超级狠人。
甚至前段时间如果不是皇帝、肃王等人拼命保护,裕王世子小王爷都差点被他斩了。
裕王世子还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只不过是见义勇为杀了很多人,就这样苗炎都不放过。
哪怕是最后皇上亲自特赦了小王爷,苗炎也打得他屁股开花。
如此的凶残,你不摆出皇帝和太子来,哪里压得过他?
就是几位丞相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反正人家就是这么彪,法家的大佬就是这么强悍,你还不能刻意打压他。
因为京城地下内阁的那些小官吏们公认的未来十年必然入阁的三位阁老,第一个是江南总督刘仁怀,第二个是西南总督葛松道,第三个就是苗炎。
人家前面两个是什么人?
刘财神!
葛杀神!
还都是从二品的一方大员!
苗炎不过是正三品的帝京府府尹,但大家就是对他有信心。
毕竟这真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官员。
能办事儿,不怕事儿,这就是最好的。
……
终于,还是苗炎的名头压垮了管事。
他挣扎着道:“这里有五千多两给他们的赏钱银子,我要带走。我老婆孩子还在主人的宅院里面,抓了主人后,你要保证把他们送过来,让我们离开。”
雷胜道:“这个就要看你招供出来的,是不是大鱼了。”
管事重重的点头:“绝对让你们满意。”
雷胜来了精神:“说吧!”
“靖南侯。”管事道。
“什么?”
“靖南侯钟凡。”管事咬牙的道,“他就是我的主人了,不过这个生意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有好几个生意伙伴,都是跟他一起做的。”
“此话当真!?”
雷胜大喜了起来。
靖南侯钟凡,乃是妥妥的勋贵二代,父亲靖南公钟训振曾经在西康和吐蕃、南诏打了十多年的仗,立下了大功。
如今钟训振已经逝去,他的长子钟凡降爵承袭了靖南侯,凭借着父亲的关系,在西康、吐蕃和南诏做生意,身家起码有两三百万两银子。
葛松道虽然对西南以外的商人都不友善,可钟凡不一样,他人虽然在京城,但老爹打下来的关系网和人脉都在,算得上半个自己人。
再加上钟凡做事一向不张扬,葛松道也不好明面的对付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抓捕一个做假窝点,居然能牵扯出钟凡这样的勋贵富豪,绝对是一个惊喜啊!
钟凡如此有钱,如果能罚款个几十万两上百万两,那自己不是就替苗大人立了大功了吗!?
“是的,他的商号仓库里面现在都有大量的大白兔奶糖。”管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出卖,就没有迟疑:“不过你们得好好的把握一下,不然被他摆脱了罪责可就没办法了。”
“呵呵。”
雷胜冷笑了一声:“你想得太多了,有谁能在苗大人的手上逃脱?”
也是。
苗黑子的凶神恶煞,任何一个帝京府的人都不会怀疑。
管事的不觉有了更大的信心,干脆就再把钟凡的所有违法事情说了一遍,力求直接弄死钟凡,不要他有机会腾出手来收拾自己这个叛徒。
看吧。
有了内奸,什么大人物都能被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