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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雄厚的磁性嗓子,在山间来回飘荡,让人捉摸不定他的位置。
“叫你们的主人出来,本王有东西给他看。”音量不大,却足以传进任何一人的耳朵。席旻岑冰冷的嗓音,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听了,就寒从心起。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山上断断续续传来一声模糊的声音。
“你们只需转告,他所珍惜的东西,在本王手里,再不出现,本王便毁了它!”席旻岑揭开一口木箱子,取出其中一幅画像抖开。
画中,一名绝色美女湿着头发,坐在浴池边,梳理长发。那一眉一眼,仿若上天的杰作,完美的勾勒着她的容颜。
曼允一愣,父王运出母妃的东西,竟然要当着史良笙的面,毁去!引他出现!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席旻岑等得不耐烦了,掏出火折子,点燃画卷的一角。
火焰找到了依附,瞬间往上迅速燃烧。原本赏心悦目的画卷,只剩下一堆灰屑。
席旻岑一指剩余几只箱子,“取出东西,一件一件给我砸!”
席旻岑就不信,史良笙看着他毁去这些东西,能够无动于衷。别人也许对这些画卷,毫不在意,但那个人绝对办不到。
火焰一点点吞噬画卷,曼允眼睁睁看着画中女子的笑容,一点点化为灰烬。心里竟然有股冲动,很想扑灭这火,保护这些画卷。
但她是理智的,这些画卷和东西,全是父王计谋的一部分。她不能让这一切,毁在她手里,否则就白费了父王一番苦心。
看出曼允的不舍,席旻岑捡起一副画,递到她手里。
“还是留一副,做纪念吧?”看着孩子略带悲伤的眼,席旻岑有一刻的心软,揉揉她顺滑的丝发。
曼允接过来,搂在怀中。留一副,也好吧?
应该是好吧,紧紧搂在怀中。
木梳,胭脂盒,玉簪……砸得满地都是。一件件精美的华服,在火中滋滋燃烧,飘起一股浑浊的烟雾。
山上的黑衣人,不明白九王爷的举动。但看这些东西,说不定真对主子有极大意义,所有便派出两个人回去通知主人。
风吹起曼允额头边的碎发,助长着火毁去一箱箱东西。曼允站在火堆旁边,灼热的温度扑打在脸上,冷眼望着它们化为灰屑。
乾城方向,几匹棕色快马,飞奔而来。
首当其冲的男人,一身墨色金边袍子。冷风吹得袍子哗啦哗啦作响,阴霾的脸上非常急迫。一拉马绳,马儿吃疼长鸣一声,停下马蹄,喘息出一团团白雾。
除了眉角细小的皱纹,看不出来人已经是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他的嘴唇宽厚,长相非常刚阳。眉目之间,和史明非有七分相像,但却比史明非看上去更加沉稳。
“九王爷,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耍阴谋。”男子翻身下马,看着火中消逝的画卷和物品,拳头捏得咔嚓响。
眸中的怒火,更是毫不掩饰。
“你也是,多年不见,躲躲藏藏的毛病,还是不曾改变。”席旻岑牵着曼允的朝前跨了一步。
曼允双眼看向对面的男子,威武不凡,光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这人也是阴狠毒辣之人。
史良笙的目光,同时落在席旻岑牵着的孩子脸上。恍惚间,竟有一种相似的感觉。但印象中的女子,极其温柔。而这孩子眼眸虽然清澈,但也随了九王爷的性子,隐隐透着无情。
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史良笙刚收回目光。便看见一个侍卫拿着画卷,扔进火堆。想也没多想,史良笙拔出剑,一剑刺穿了侍卫的腹部。
侍卫捂住肚子,缓缓倒地。而那一副画卷,飘荡在空中。史良笙一伸手,接住画卷,看着画中女子,流露着沉重的思念。
都这么多年了,自己始终忘记不了。尽管……她和九王爷同样可恶。但她的容颜,已经在他心中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