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实情的人没几个,都是陪着先皇出生入死的大臣,年龄和先皇差不多,没过几年,就翘辫子了。所以这件事情一直瞒着,没人知道。
席旻岑向来说到做到,把玉玺一扔,一点不关心政事。直到朝廷的大臣不断催促,必须快些登基,否则会动摇国之根本,席庆麟便被半推半就的登上皇位。
至始至终,先皇死前写下的诏书,传位之人的名字,一直是席旻岑。
曼允嘴角抽了抽,心说,这算什么事?皇伯伯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竟然是有名无实。
“这皇帝,朕当得有苦说不出。”
比起做皇帝,席庆麟更想做个闲散王爷。整天吃吃喝喝,作作诗词。
“刚接手皇位的时候,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压得朕喘不过气。一有空朕就劝九皇弟快些把皇位收回去,可是他倒好,好不容易丢掉这个烫手山芋,怎么可能接回来?拿起纸笔,就写下传位诏书,把皇位传到朕头上,彻底绝了朕的念头。”席庆麟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去跟席旻岑拼命。
但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真和九皇弟打起来,人家一只手就能把他打趴下。
本来是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到了这两个兄弟之间,谁都想着扔给对方。
丰晏国的上一任丰晏皇,不是先皇,而是父王?这个事实,真够出乎人的意料。这是关系传位的大事,就算没几个知情人,族谱里也一定会有记录。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席庆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解嘴里的干渴。
曼允仔细想了想,“是你派小太监给马儿下药?”
“下药?你是说刚才那两匹马?”听到这个词,席庆麟微微一愣,反问道。
“难道不是?”曼允挑眉,陷入深思。
“当然不是。确实设下了这么个环节,但九皇弟说,等走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直接用石子打瘸马儿的腿。”这样既省事,又不容易被人察觉。
很显然,给马儿下药,出自别人之手。
“不管怎么回事,总之这个环节没有被改变。至于是谁下的药,我们便不去想了吧。”席庆麟拿起糕点,递给曼允,示意她别伤脑筋了,先吃东西填饱肚子,离朝阳山很有很大一段距离。
想起城门口,那几位公主所说的话,莫非这事是她们干的?
马车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影子,朱扬抬起手指放在嘴边,吹响一声哨子,立刻有三匹马儿从后面的官道奔来。
“这才是马中良驹嘛。”朱扬勒住一匹马儿的缰绳,手掌抚摸马背,一个翻身,速度坐上去。
席旻岑走向中间那匹纯黑色毛发的良驹,跨上马背,每个动作干脆又优雅,透着份贵气。
这三匹马受过严格的训练,凡是听到主人的哨子,便能自己跟上来。朱扬赶车的时候,不时拿着哨子乱哼哼,也是别有用心。
“王爷,杨将军已等候多时,我们是不是现在赶过去?”朱飞翻上马,转过头,问席旻岑。
席旻岑勒住缰绳,拿起马鞭一抽,拍打马背,“见完杨将军,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朝阳山。”说完,马儿往原路冲了出去。
现代男人爱车,就跟古代男人爱马,是一个道理。三人一坐上马背,当年战场杀敌,叱咤风云的气度,又回到身体中,沉寂的战斗因子,如同被点燃一般,渐渐复苏。
席旻岑口中的杨将军,也是经历过许许多多战争,存活下来的汉子。全名为杨希,乃席旻岑在边关最信任的一位将领。这个人三十出头,为人耿直,对席旻岑的忠心日月可鉴。朱飞朱扬也跟这个人的关系较好,经常称兄道弟喝得一塌糊涂。
早前半个月前,席旻岑就偷偷派人去杨希军营里,抽出一万兵马,伪装成百姓潜伏在荒郊外。
做任何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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