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米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帮谢迪收拾完原本凌乱不堪的家后。吃午饭的时候,谢迪突然记起啥似地脱口道:“这屋子后面有间老树屋,你可以用来招待新朋友。”
“呃,呃…”吕米一时语塞,她想他大概有两点没搞清:第一,她没有朋友;第二,就那个清晨她在房间望见的几块木板拼出来的东西真称不上树屋。
噢,好吧!吕米又转念想不过她现在确实需要有点私人空间,好仔细看看她在地板下面找到的那个香烟盒。眼下那树屋会是她暂时能找到豹最私人的地方了。她把烟盒揣在包里,往屋后走去——到底还是在一棵树上,那屋子离地大约有九米多高,周边除了一些光秃秃的树枝和一段像在那里挂了一辈子的绳梯,好像没有其它地方可以爬上去了。吕米稍微用劲,确定了下绳梯的牢固性后,顺着爬了上去,那绳梯每踩一步就嘠啦响一声。
到了上面,光线从树屋地板的缝隙里透进来,吕米衷心希望自己能有点肥肉,不然真怕一不留神从缝里掉了下去。她从一个边缘参差不齐被当做窗户的洞往外望去。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福镇先驱报社就在杂货铺的一边,客来集饭店和好日子丧葬社则在另一边。街对面的邮局,食品店,理发店,包子铺……还有那些的另一头连着她从里因来时的铁轨。
接着吕米看见早上在街上———暂算是“初识”的张丽和王琳跑进了杂货店。在这样一个高高的、摇摇晃晃的树屋里她觉得难免还是有几分头昏眼花。脖子伸得累,她转身开始打量这间屋子,想着下次要带点什么上来。首先是食物吧。毕竟午饭她没吃多少东西而下午现在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这树屋里没有多少前人留下的东西,只有一把破锤子,几只生锈的罐子里装着几根锈得更厉害的钉子,还有几只木头箱子,盖子上画着已经看不大清楚的画,最后是一颗钉子吊着一块破木牌写着【树屋堡】。如果说这里还曾经有过别人什么东西,那也一定是后来破成碎片从木板缝里掉了下去。
无所谓啦。吕米很快就把这里打扫干净,收拾整齐。接着,她在罐子里找到一根最直的钉子,把那块木牌挂了起来钉牢,这样【树屋堡】就可以算是正式营业了。
她跪在那只木箱前,感觉好像跪在什么祭坛前似的。她打开了烟盒,倒出里面的东西:那张地图,不是那种折成几折的线路图,而是手绘在一张褪了色、边角也略带磨破的纸上。仔细凑近一看,上面画的是本镇的一些地方,还标记着一些路名。最上方有一个粗拙的笔迹写着:【大后方】三个字。
烟盒里还有一些小东西,似乎是为了纪念什么事情或什么人而保留到现在的。有一个软木塞,一根鱼钩,一块和她一样的银币和一把精致的钥匙。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雕像,它比我们缝衣服时用的顶针大不了多少,全身涂着明亮的颜色。吕米看着这些东西,一时也没理出一点头绪。倒是有种像在参观某个珍藏品,可供脑洞无限扩张的人挖掘出另一个时代的故事。
最后就剩盒子里那些信了。吕米拿出来一封来,把鼻子凑在薄薄的纸上嗅了嗅,想着能否从这上面出闻出些什么气息。它闻着有点像小狗身上,或者木头,或者池塘水的味道。她打开这信,从头读起,想象着自己正徜徉在里因的夏天里…
亲爱的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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