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萧晚琼涣散的瞳仁慢慢的恢复清明,穴位也解开了,然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挠了挠饱受折磨的耳朵!
随即,白净的耳朵便被她提起,揪住。
“怎的?嫌弃老娘?老娘可只给你治了病,并没修理你没长全的翅膀!”
言下之意很明显:老娘刚辛辛苦苦的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你就翅膀硬了想飞啦?做梦!
鬼医娘子蛮腰一掐,笑的端的是风情万种,坏水在腹中好一阵转动:想飞也成,老娘至少给你灌十幅那药,收拾不了个毛孩子,老娘江湖哪里还有地位!
定睛一瞧,眼前人分明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水蛇样的蛮腰,步步生莲,婀娜多姿;但是究竟为什么会喜好骂脏,是萧晚琼万般不得理解的。
一袭艳丽大红袍子裹身,梳着一拢高鬟望仙髻,几枝形象生动的梅花金簪,斜斜的插进发髻,珍珠坠儿随步调一晃一摇的。
虽是披金戴银,艳袍在身却不显庸俗,反而是一种雍容华贵的散漫气质,甚至像是几年前娘带她进宫觐见的王妃一样。
光洁的额,黛眉如山,斜飞入鬓,双眸晶亮,朱唇一点,五官精致的很。
然而,岁月还是无情的留下了它的痕迹,她眼角的沟壑再也无法填平。
怪异的是,虽然她不怎么温柔也不怎么和蔼,但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具体是什么,萧晚琼自己也不清楚。
这时,一缕奇异的芬芳由远飘进窄小的房间。
“夫人,药熬好了。”一个伶俐的女孩头上挽着两个用红巾裹住的小巧包子髻,灵动的大眼波光流动,手上端着白玉碗迈进门槛。
白玉碗,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
萧晚琼简直不敢相信。
“你以为老娘舍得这白玉碗?若不是因为离思老娘才不会拿出来。”她伸手接过,移至床边,舀起一小勺,轻轻吹拂几次,温柔的送到晚琼的唇边,暗示她服下。
煎药飘香,若有似无,飘飘渺渺,一股奇异的芬芳萦绕在屋子里。
晚琼鼻子微微皱了下,心下想这定是离思了。
思绪随着异香飘回悬崖边上摘药那日,顿时,心思百转,幽幽的暗叹一声。
忽然,怀里有什么东西不安的动了动,一绺似雪白毛从领口处伸出,摇摆了几下,恰巧扫到晚琼敏感的下颌,不由得轻笑出声。
发呆的神儿也回来了,她抬起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的纤臂,两指一夹,便将藏在自己衣服里的小希提溜了出来,抱在臂弯里。
轻手捏起它的小嘴,双眼一弯,沙哑着嗓子淡笑道:“离思本就是摘来救它的,还是给它喝了吧。”
鬼医娘子握勺的手空中一滞,面带寒意,斜眼哼声道:“这等天下极品之药你舍了命换来,竟是救这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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