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闺女嫁个有钱男人过安逸日子?再说珂妹妹长那么好看,他们委实配不上。
萧山见他俩一脸失落,也是十分不忍,赶紧岔开了话题。
“张秀才何时去的县里?他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吧?”
高捕头吃了块肉抿了一口酒,咂巴着嘴巴开口。
“五天前就去了,他没作案时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钱全花完了,要不是我去得及时,祖产田地都要被他给变卖了!”
萧山无奈摇头,“他也犯不着因为这个事这般堕落,自毁前程啊,唉。”
说着话,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这时太阳也快下山了。
大家吃饱喝足的力气正足,便吆喝着去了后院,抬着棺木上山了。
不多久,就把萧梦瑶好生下了葬,下山后,家族里的人也就各自散去,族长正准备走,却被玉芬和萧鸿拦了下来。
“族长啊,你可得给我家梦瑶做主,她根本就不是被人谋杀的,而是被萧宁雪逼死的,这个事儿可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呜呜呜!”
没人知道她这几天有多懊悔,让萧宁雪验什么尸啊,一口咬定梦瑶是被她逼死的多好?一百两赔偿早拿到手了。
如今凶手查不出来,梦瑶还不是成了冤死鬼?钱却不知道找谁要去……
玉芬越想越不甘心,和萧鸿一商量,决定改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梦瑶白死。
族长也是满头黑线,知道萧老太一家难缠,想不到难缠到了这个程度。
萧山当仵作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全到了他们手里不说,如今还想借着梦瑶丫头讹自家兄弟一把,这人品,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望着萧鸿玉芬也没了好脸,“梦瑶丫头是不是自杀可由不得你们来说,衙门里的人在这呢,他们自有定论。”
“这衙门里断案总也有断错的时候吧?先前不还怀疑张秀才来着?”玉芬小心地瞟了高捕头一眼,“高捕头,你说说,我家梦瑶是不是吊死的?”
高捕头点了点头,“的确是。”
“是就结了。”玉芬立时拨高了几分嗓门,望向萧山,“他大伯,我想起来了,梦瑶身上的刮痕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
“当时梦瑶身上满是秽物,我实在瞧不过,就把她身上的脏衣裳全部扒了下来~~那些刮痕就是我把尸首挪床上去的时候刮出来的。”
萧鸿也赶紧附和,“的确是这样的,我这个当爹的不方便,就在门外等着。”
大家听到这里,也是暗暗叹气,尤其是高捕头。
萧梦瑶的死因的确有别于张三和王屠户,之所以断定她是他杀,凭的就是身上的伤和脖子上的勒痕,如今萧梦瑶的父母这样打马虎眼,那谁都无法认定她就是谋杀。
萧宁雪对他们的行为倒没感到意外,这些人什么德行没人比她更清楚。
让父亲瞧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也好,省得累死累活给他们当牛做马,拖了一身的病还舍不得花钱治。
于是她就没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戏。
萧山望着萧鸿语重心长道:“二弟,哥哥就问你一句话,你婆娘所说可是真的?”
萧鸿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勾了勾头,可感受到自家娘们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忙又挺直了腰杆。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还能撒谎不成?”
萧山的心这一刻也是凉透了。
“好好好,身上的刮痕你们解释清楚了,那脖子上那么多道勒痕,这总不至于是梦瑶丫头自个儿能勒出来的吧?”
“怎么勒不出来?”玉芬双手掐腰胸口一挺,“说不定她上吊的时候犹豫不决,踩着凳子吊了好几回,这样不就勒出好几道了么?”
这话听着有道理,可只有仵作才知道,想在脖子上勒那么深几道勒痕出来,踩着凳子是不可能办到的。
一旦脖子被死死勒住,慌乱之下就会使劲蹬腿,第一个就是把凳子踹翻!
但这些萧山懂,其它人却不懂,一时间围观的人们纷纷点头,觉得的确有可能。
玉芬一脸得意,只要咬死梦瑶是萧宁雪逼死的,一百两指定能到手,这可不是小数目,省着点花也够明仁读书和家里吃香喝辣的了。
桂兰则撅着嘴远远的看着,心里不爽极了,一口气讹走萧山那么多钱,自己却一个子儿分不到,她都要气死了。
“娘,你看看二嫂?吃相也太难看了,把跟大哥的关系全搞僵了……”
“你住嘴。”不等她把话说完,萧老太一眼刀子劈过来,“得罪了又怎样?萧宁雪如今变得那么厉害,往后想从萧山手里拿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不如手重点,一把将羊毛薅光。”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等钱拿到手,我会让老二他们分你们一份的。”
“真的吗娘?娘你太好了!”桂兰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察觉有点大声忙又捂住嘴巴,眼睛里流露着兴奋。
很快又奇怪地望向萧老太,忍不住地问,“娘,大哥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对他咋就那么狠心呢?”把他当羊来薅,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
“你说呢?”
“我咋知道?瞧着跟萧鸿萧海两兄弟也不咋像。”
萧老太剜了她一眼,也没答话,几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那边,萧山一脸痛心地望着二弟萧鸿:“金银有价,亲情无价,你当真要为了一百两银子跟自家兄弟翻脸?”
萧鸿脸红了红,这些年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的确多亏了大哥当仵作,挣银子。错就错在他不该捡个弃婴回来养,侄子侄女这么多,过继哪个不行?
以前他每月四两银子的月俸全部拿回家的,可打前年开始就只给二两了,说什么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贱丫头攒嫁妆!
这钱一下就缩水了一半,哪够家里人开销的?光明仁读书一年就得十两!为了一个没有血亲的贱丫头都不管家人了,不要亲情的分明是他!
想到这些萧鸿倒是气鼓鼓起来,阴沉着脸道:
“亲兄弟,明算账,大哥总不能因为一个和萧家不相干的丫头,让我的女儿白白死了吧?”
“好一个亲兄弟,明算账,那我这么多年拿回来的银子,要不要算一算?”
“他大伯,你这话你可就不对了,你那银子是孝敬娘的,跟我们有何干系?”玉芬双手抱胸,瘦削的脸颊满是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