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怕会得酒风。
“嗯。”孟氏连忙扶了王成进屋。
王继善却是微皱了眉头,过去的事情,倒也不是那么非要计较的,只是那孟有良虽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实是一个势利小人。又吝啬如铁公鸡,这样的人,王继善是不喜的,心里不希望阿成跟他走的。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根本就是个没心眼的,肚子里的肠子也是直通通的,容易吃亏。
嗯,以后再提点他一下。
“大嫂,昨天的事情,你跟孟大哥说了吗?”吃饭的时候,阿黛人理问着孟氏道。
“嗯,提了一下,大哥说他会注意的。”孟氏一脸笑的道。随后又起身,拿了一个小袋递给刘氏:“娘。这是我大哥给咱家的,说是南洋来的珍珠米,他也是通过关系弄到一点,在京里,也就大户人家吃得到。”
“可不是。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舅哥倒是变了。”一边王成也咧着嘴道。显得颇为高兴。
刘氏接过袋子一看,果然的,那米莹晶莹晶的,当得起珍珠二字。
“娘,明天就烧这珍珠米看看。”一边王靛一脸向往着。
王继善一脸沉思。
而阿黛琢磨着。有些怪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哪有变的这么快的。而且,就算人要变,也必须是有特别的经历。比如自家二姐,这段时间,变了不少,整个人不象以前那么浮了,但一场退婚之事。于二姐来说,是人生一大劫,这变自然是情理之中。
可就算是变了,但平日里一些好吃,或者喜欢打扮啊什么的,也还是在的。
又或者,孟家大哥这是别有所图,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着,阿黛不由的问道:“大哥,你们吃酒时,是不是谈了什么事情了?”
一听阿黛这话,王成和孟氏一脸惊讶。
王成更是一拍桌子:“三妹如今可神了啊,这都能猜道,怕说说,是不是胡婆婆教你什么法术了?”
“还懂不懂规矩了,吃饭拍桌子,做大哥的,怎么还比不过两个妹子沉稳。”王继善板着脸教训,以前身体不好,便是想教训也没那力气,所以,以一直以来,倒是荒费了王成的性子。
但如今不同了,他的身子好了,一些该教导的还是要补上的。
再加上又进了同文书院做训导,这渐渐的倒是养成了一股子气势,王成叫王爹这么一瞪,倒是不敢向往日那么的顶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阿黛自这时便翻了翻白眼:“大哥,这还要什么法术啊,你心里可是藏不住一点事的,发了财,要买田地和铺子的事情,你能不说?”
“就是,你这性子谁不知道啊。”一边王靛也补了一句。
王成想想,还真是这样,他心里真是藏不了一点事情的,于是道:“不错,我跟大舅哥说了要买铺子的事情,正好,大哥手上有一个空铺子,在旧西湖堤那边,一直空着的,看着亲戚的份上,便有意低价卖给我,只要二百六十两,两个大门面,后面还有**的小院可以住人的。”
两个大门面,再加上**小院,旧西湖堤那边西面紧临菜市,东面又多是大户人的豪宅,比如公主府,还有于老先生都住在那边,南面又是故西湖水道,连通西湖,是热闹的所在。
如此,二百六十两,是真不算贵的。
只是,孟有良那是跌倒黄泥都要抹一把的人,一个好好的铺子,若是没有缘由,会因着亲戚关系便宜卖,打死她都不信。
再加上又是送珍珠米的,更有些可疑。
“可定下了?”刘氏连忙问道。
“何止定下了,合约都签好了。”王成从怀里掏出一纸合约,拍在桌上。
一看这个,王家人都急了。
“阿成,我不是说回来先跟爹娘商量一下吗?你什么时候签的合约?”这时,一边的孟氏都跳将了起来,当时,说到铺子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悄悄的拦了一下,让阿成回来跟公爹商量一下,再确认卖不卖,不是她不向着娘家人,只是那个大哥,这些年,她也是心寒的,总是要防着一点。
没成想,居然还是签了。
“是你被大嫂叫去屋里说话的时候,我跟大哥签下的。”王成道。
“大哥,你一准上孟无良那厮的当了,他哪是那种好心的人?”一边王靛也懊恼的叫。这时,也顾不得孟氏难不难堪了。
王继善也皱着眉头。
倒是阿黛,此时看着自家大哥一脸胸有成竹的面容,倒觉得大哥不至于这么傻吧?
而从聊斋王成的故事来看,大哥这人别的没什么好,唯有一点运气好。
果然,此刻,王成哈哈大笑:“你们还真当我是傻子呀,大舅哥这铺子之所以卖我这么便宜,是因为传说这铺子招鬼。别人畏惧,都不敢要。不过,这世间哪有鬼,我听那些道人和侠士都说了,人们之所以说鬼,大体是人们自己心中有鬼,爹不是常说吗?心中有鬼则心乱神涣,神涣则复又被鬼神乘之,而我王成,傻气是傻气了点,但胸中无愧疚之事,倒是不怕这鬼的。”
听着王成这翻话,王继善颇有感触,还记得学子净街那一场,人要正气,又何怕鬼。不由点头。
“既然我不怕鬼,我还怕什么招鬼,这铺子这么便宜,市口又不算差,我凭什么不要?”王成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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