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你可真是能藏啊,你这二姑娘的丹青之技算得上是大家了。”那边县令李夫人冲着不远处的刘氏道。
“哪里,这丫头是讨了个巧,以前曾看过这样一幅月夜图,因着喜欢,日夜在家里临摹,没想到这次抽题正巧抽到这个。所以,这画之所以能画成这样,没别的,只是熟能生巧而已。”刘氏欠着身来道。
之前,那阮小姐窜掇着别上让阿靛画画,还弄了个月夜题出来,她心里就大急。
直到阿靛画出来,她自是大吃一惊,自家闺女什么样个水平,她心里是有数的,好在,阿黛刚才过来,跟她解释了是聂姑娘帮忙。
虽然,她不明白光天化日,聂姑娘是如何帮忙的,但她心里明镜着,自家闺女的水平她清楚,为免弄假成真,于是便想了这个解释。
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别人,是认为真的?还是认为她们谦逊?那就不关她们的事情了。
总之,不管何者,画是佳画。
…………………………
梅园这边出了一副好画的消息,没一刻就传到了溪涧学子们的船上。
“快快快,去拿来,咱们要先睹为快。”一众学子催着小沙弥。
小沙弥被催的急的,只得朝着梅园跑。
梅园这边听说学子们让人来催画了,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些人莫不都是长了顺风耳不成,咱们这刚出一副好画,这就巴巴的让人来催,行,都拿去,跟他们说,好好题诗,这些画到时可是要拿来义卖赈灾用的。”李夫人一脸笑骂。
然后收拢了画,让小沙弥拿过去。
梅园的小溪直通溪涧。小沙弥抱着画沿着溪走快走,一阵风起,卷起梅树上的碎雪如扬起一蓬雾一般,小沙弥迷了眼。便用手去揉。
而这时,最上面的一张画却被风吹到了地上,复又卷起,轻飘飘的落在了溪水上。
“哎呀呀……”小沙弥大急,几个跳跃,踩在溪水中间的青石上,一手抄入水里,托起那画,只是宣纸本就吸水,只这一会儿。整幅画已叫水湿透了,画面上的梅花也糊了一片,正是阮秀那一幅傲梅图。
小沙弥欲哭无泪,只是到此已徒呼奈何,只得哭丧着一张脸。把剩下的画拿到了溪涧边。
“果然是好画,这画的诗就交给我了。”颜生等人看着月夜图赞叹。
而边上几人自也是赞不绝口。
“什么叫就交给你了,你的诗过于豪气,这月夜图不合你的诗风,还是我来。”宁采臣看着落款虽是二姑娘,但画风明显着是小倩的画风,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也当仁不让了。
“宁兄,此等画作,岂能让你专美于前。”边上几个书生大笑道,这等画作,不在上面留下墨作实在是一大憾事。
而文无第一,大体上。每个人都不会认为自己的诗写的差的,佳画自要好诗配。
“抽签,抽签。”这时,安修之拿过小沙弥手上的签筒。
“你凑什么热闹啊,阮小姐的画就归你了。”宁采臣嚷嚷的道。
“宁兄。慎言。”虽然外面多有流言,但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既迁连了一个姑娘闺誉,而他亦早就对叔父大人做出了承诺,阿靛一日不议亲,他便一日不说亲。
“哈哈。”宁采臣打着哈哈过。
“没,没了。”一边小沙弥搭啦着脑袋道。
“什么没了?”连上人好奇的问。
“阮小姐的画没了,刚才风大,吹下了溪里,糊了……”小沙弥垂头丧气的道。
“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毁的画是那阮小姐的,想那阮小姐之画亦是佳品,也不由的叹息了几声,过后,也不就在意了。
“抽签也不行,这样,每个人都写,到时由先们们评判,谁的诗最合适就用谁的。”
终是不甘心由签筒来决定,这时又有人出着主意。这就相当于斗诗了。
当然了,年轻的学子,谁也不服谁,此等斗诗正合大家心意,到时,更能得一场佳话。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众人便绞尽脑汁的做起诗来。
“令二姑娘好一手丹青之技。”画舫的楼台上,几个先生冲着王继善。
王继善一脸微笑,一幅谦逊的样子,其实他内心里也在是好奇啊,自家二丫头什么水平她是知道,那是绝画不出这样一幅画来,不过,有三丫头在,整出点异事也并不稀奇,只得等到回来,再解心中疑惑了。
“不如这诗就由训导去题,父女合作,也算得是佳话。”边上又一先生道。
“不了,那可是要扫那帮学子的兴致了。”王继善道。
“那倒是。”众人微笑,便慢慢欣赏起大家写的诗。
几位先生看来都不错,但却又都少了一股子灵气。
“莫要又像这幅雪梅图一样……”这时,一位先生指着画舫上挂着的一幅雪梅图,冰天雪地的山崖,崖前一簇荆棘,荆棘之中却有一株老梅隐于众中,偏那梅枝的顶端,一朵嫣红的寒梅绽放。
而整个画面却又笼着一片冰雪之中。
冰雪沾在那边绽放的梅花上,可偏偏的花的底部却有一点点刚刚暴出的绿意,让人感到春意萌动之感,更体现了寒梅顶着冰雪一片护春之意。
而这样一副画,它的边上却没有题诗,因为都找不到一首合适的。
其实好诗是不缺的,尤其是写梅的诗,只是总觉得配这画,要么气势不足,要么意境不合。
这副画是当年赵拓赵解元留下的,而每一次文会都要挂出,看看谁能写出适合这幅画的诗来。只可惜至今未能如愿。
因此这幅月夜图,几位先生倒是不想再重复这样的事情了。
“咦,这诗很适合。”一位先生站在安修之身边,看他的题诗,扯着胡子点头。
“飒飒西风吹破棂,萧萧秋草满空庭,月光穿漏飞檐角。照见莓苔半壁青。”
若说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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