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在空中对峙了许久,良久,徐子骞率先收回了他的视线。
“徐某我为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对方执意不肯松手,那徐某也无能为力,只能奋起反抗了。只是,这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恐怕就要请刘执行长拭目以待了。”徐子骞猛地站起身,神色森寒。
“哦?那既然如此的话,那看来我就只能拭目以待了呢。”刘昆隆自知对方是在向他下着警告,但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一地步,他早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刘昆隆率先伸出手举到半空中想要与之进行握手,徐子骞却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冷冷地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刘执行长事务繁忙,我也就不再多加打扰了。”
从刘昆隆办公室出来的徐子骞,在经过沈夕的办公桌前,停下了脚步。
“沈秘书,我觉得有时忠于上司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倘若连是非曲直黑白都分不清了,那就难保最终,某人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身为下属的你,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恕沈夕愚钝,徐总裁所说的那些话,我竟一个字也未曾听懂。”沈夕讪笑了声,眯了眯双眼。
见沈夕如此紧咬牙口,徐子骞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说道:“有些话,点到为止。既然如此,沈秘书还是好好做事吧。”
说罢,徐子骞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离开了。
待徐子骞走后,沈夕神色凝重地走到了刘昆隆的办公室门口,手才刚抬到半空中准备敲门时,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砰”地一声,异常刺耳。
沈夕敛了敛心神,轻敲门,“执行长。”
“进来。”刘昆隆的声音中无法听出半点他此刻的心情。
推门而进的沈夕前脚还没完全踏入,后脚就被一道蛮力用力地扯入办公室内。
这下,她才发现,办公室内一片黑暗。
原来早不知何时,刘昆隆便将窗边的窗帘全部拉上,不露一丝空隙。
黑沉沉的办公室,竟让她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执行长”被人硬生生拽入的沈夕很快地就镇定了心神,鼻间围绕的,全部都是刘昆隆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我 想对方已经查到是我们所为,所以接下来……”
刚才徐子骞走前留下的那几句话就像一道魔咒似的萦绕在沈夕的心头,她暗暗感觉到不安,但又不敢在刘昆隆面前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于是沉声询问着他的意见。
“怎么?难道你想收手不干了吗?!”
下一秒,沈夕只觉得一道大掌紧紧地捏在自己的下颚上,力道之大,大到让她觉得下一秒下巴就要被他捏碎。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黑暗中,沈夕清楚地看见有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的,是如同林间野兽一般的凶光,让人心生畏惧,“只要执行长吩咐,我一定照办!”
沈夕心中很清楚,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几乎疯狂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的怀疑,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很可能下巴就会与自己的身体脱节。
与徐子骞斗,就算要死也是以后的事情。
但如果现在就选择不斗,沈夕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一定是必死无疑。
人前的刘昆隆有多么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人后的他就有多么地丧心病狂,这一点,沈夕早就明白了。
既然如此,如今唯一能够保命的方法,就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从他的差遣。
果然,在沈夕那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刘昆隆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刘昆隆的眼角滑过了一丝满意,“沈夕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明白之前那些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做的,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我想你这辈子下辈子通通都要呆在监狱里还债的。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到底怎么样,我想,你的心里一定很是清楚。”
听到了刘昆隆这么说,沈夕心中不觉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