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宫内为战王爷和一众铁甲军,以及那两国公主等人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会,文武百官、军中将士都纷纷前去,热闹非凡。
许多平常足不出户的官家千金也都一一露了面,原因自是无他,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战王妃亦或是宸王妃,这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一国之后呢!
只可惜,无论是战王爷还是宸王爷,似乎对那些莺莺燕燕都没什么兴趣。
从始自终,皇上也没提到两位和亲公主的最终归属,只是与两国的使者商谈了一些回礼之类的事宜。
依皇上的意思,这两位公主应该要住上一段时日之后,再行安排和亲人选。
两位公主也不想太过着急,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物色物色自己未来的夫君,虽然她们是战败而送来和亲的公主,但毕竟代表的是一国的威严,凡事不可草率。
而在同一日,冷曦舞一行人却还在回帝都的路上。
这归途不似去的时候那般磨蹭了,速度明显要快了许多,而且路线也变了,选择了一些捷径回去,估计再过个三四日,众人就能回到帝都了。
原以为,这一趟出来安安单单的很,却还是难免一场风波。
夜幕降临,沿路之上的灯火是越来越少了。
“姐姐,我好饿!”
昨日,小酥忽然发起了烧,想来是这几日玩的太疯了,前日里又不小心淋了点雨,这孩子的体质本就弱,这一下就吃不消了。
虽吃了冷曦舞所配的药,但今日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一副焉了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那般吵闹的样子。
冷曦舞放心不下,就将他抱到了自己与沈天澈的马车内照顾。
小家伙几乎睡了一整日,这才刚醒就喊饿了。
冷曦舞柔声道:“等到了客栈,姐姐就让冰素姐姐给你煮好吃的紫米粥,好不好?”
“好,那客栈什么时候到呢?”小酥有气无力的问道。
还真是小吃货,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的。
沈天澈也温声道:“快了,前面就有家小客栈,你连潇哥哥已经过去打点了!”
偏不凑巧,这一路上都没什么可以投宿的地方,所以这么晚了,几人还在赶路。
“哦,姐姐,等会我能不能再多吃一只鸡腿?”小酥有些哀切的询问道。
冷曦舞摇头,轻声道:“你在生病,就不要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了,等回帝都,让你姐夫带你去天琼居吃好吃的,那里的东西可比一只鸡腿来的美味多了!”
在小酥这个小家伙的叫唤下,现在冷曦舞与沈天澈两人对这‘姐姐’、‘姐夫’的称呼都已经习以为惯了。
冰素几人也曾在小酥的面前提到过天琼居这地方,小酥也是知道那里的美食非比一般,听冷曦舞这么一说,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用一只鸡腿换一顿美味佳肴,他还是清楚哪个来的诱人的。
过了一会,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连潇与连绍将沈天澈扶下了马,连陵则将小酥抱下了马。
这平时活跃不已的小家伙突然间生病了,这一行人都不太适应,众人也心疼的很,就连连陵也是嘘长问短的,看的连绍更觉得他不是他老爹的亲儿子了。
连潇对着沈天澈道:“主子,这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一家小客栈,我进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虽然地方小,倒也还算干净,房间可能不太够,我们几个反正也要轮着守夜,也就没关系了!”
对于住的地方,沈天澈也并不多在意,就轻嗯了一声。
众人入了客栈之后,就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就各自睡了,而连潇、百花与神影队的五人则负责守上半夜。
小酥喝完粥,吃了药,也就继续入睡了,冷曦舞与冰素两人陪着他。
所以太子殿下就只好一人独睡一房了。
突然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个人,沈天澈还真心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夜半,寂静无声,客栈之中的人都已呼呼大睡。
连潇几人还清醒的保持十分戒备,这山间小村的,他们的警觉性是更加的高了。
“你们连家的神影队都在这儿,谁敢来这儿自己找死啊!”百花对着连潇笑说道。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凡事还是小心点的好,希望是没有那么想找死的人来!”连潇谨慎的说道。
百花望了望周围,然后小声的对连潇问道:“你师父是不是也跟着我们呢?”
“应该是吧!”连潇也是一脸不确定的回道。
“他不是你师父么,你连他到底有没有跟着,都不知道吗?”百花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连潇有些尴尬道:“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师父的本事,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是他这一路上都跟着我们,他不想让我们察觉的话,我们也根本不会知道的,我虽然是他徒弟,但功夫还没到家,也是枉费!”
对于默,连潇心里是真佩服。
他总觉得,那日拜默为师,是他这一生最最明智的决定。
“你们两个家伙,倒是挺挂念我的啊!”
突然间有个声音在百花与连潇两人的身后响了起来,两人急忙拔剑转身,看清身后那人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收回了剑。
“师父,你这样吓人,我们会少活几年的!”刚才,连潇是真的紧张。
百花也埋怨道:“就是,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默上前甚是无奈道:“我已经尽量的让你们发现了,可是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敢情,还是他们两的不对。
“知道你厉害,不用到我们面前显摆!”百花瞪眼说道。
知道这两人一走到一块,也定是要吵闹不休了,连潇赶忙扯开话题道:“你们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结果面前两人都用了一种‘你疯了’、‘你傻帽’的眼神朝他看了去。
连潇顺着自己手指指着的方向望了望天空,然后便是一阵呆愣。
今夜,乌云密布,没星星,也没月亮,最多乌云飘过的时候,露出一点点的月光。
“呵呵呵呵呵呵!”连潇收回了自己的手,干笑道。
果然这种缓解气氛的事真不适合他来做,真应该把此时打着呼噜睡得很香的连绍给喊起来。
“后院那几个是你们连家神影队的?”默对着连潇问道。
连潇点头道:“是!”
默又问道:“虚影还是幻影?”
“一个神影,两个幻影,两个虚影!”连潇如实回道。
“就那几个小子,还神影!”默有些不屑的摇头。
然后又补了一刀道:“你们连家的神影队,真是不外如是啊!”
要是别人这么说神影队,连潇早就冲上去教训他了。
只是,现在说话的人可是他的师父,他总不能欺师灭道吧!
而且就算他真的冲了上去,这最后被扔出去的,也肯定他自己。
“说的你自己有多厉害似的,不过就轻功功夫好罢了,有本事你去和里面的连家二爷打一场看看!”百花双手环臂的顶嘴道。
默丝毫没有被激到,反而笑道:“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百花气恼的一下子就拍掌而去,却被默一手就给抓住了。
她又想伸出另一只手打去,默却眼神一寒,冷冽道:“别玩了,有动静!”
“你少装了!”百花完全不信默的话,只当他是唬她。
连潇却是立马认真的听起了周边动静,然后便严肃道:“虽然我只能听到一点,但师父说的肯定是对的,的确有动静!”
百花当即收回了手,对于连潇的话,她还是信的。
“来人不简单,快去通知大家!”默皱眉道。
连潇与百花点头便飞身而下。
屋内,冷曦舞也猛然间张开了双眸,外衫一套就将小酥抱起,然后喊起了冰素。
冰素迅速清醒,穿上了衣衫。
“主子,怎么了?”
冷曦舞凝眉道:“等会跟在我的身后!”
说还没说完,数个黑衣人就破窗而入了。
“只要你们乖乖和我们走,我们就不伤你们!”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冷曦舞说道。
冷曦舞怀抱小酥,身后还护着冰素,轻笑道:“那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本事了!”
黑衣人甩手道:“上,只要那个女的抓活的就可以了!”
他们要活着的太子妃,另外两人是活是死对他们来说很是无谓。
“额…。”几人刚一上前,就有一个黑衣人闷声倒下了。
眉心一点红。
冷曦舞手中的银针寒光闪烁,令人生畏。
“你们在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冷曦舞冷笑说道。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冷曦舞竟然会武功,神色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常色道:“我们有的是人,而你手里的针恐怕没几个吧!”
冷曦舞毫不畏惧道:“那你就上前试试啊?”
见她这副自信的神情,那些黑衣人倒有些迟疑了,一时间局面有些僵持了。
除了这里,其余之地都是一片厮杀。
十六就在隔壁,以他的身手脱身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偏偏绛红跑到了他那,他就脱不开身了。
连潇与百花等人都被那些源源不断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给阻拦住了。
而另一边沈天澈的房中,早已是一片血红。
数个黑衣人都已倒在了屋内,而沈天澈却不知踪影何在。
“主子,你带着小酥先走吧!”冰素小声的对冷曦舞说道,她知道要是没有她的话,主子早就可以脱身了。
冷曦舞眼神凌厉,厉声道:“我才是你主子!”
“可是……”冰素知道应该听主子的话,但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她实在不想拖累主子。
没等冰素说完,那些黑衣人突然间就全数冲了过来,让她都来不及再多说了。
银针飞闪,一瞬间就又有了四个黑衣人倒了下。
冷曦舞转身将小酥交给了冰素,然后飞身一转,就将床边的白色纱幔都扯了下来,轻握于手,仿若长袖,施以轻柔之力挥打在那黑衣人的身上,力道不亚于鞭子,被打到的黑衣人直接被甩到地,一口鲜血之间就喷了。
其余的黑衣人面面相觑,虽心有余悸,却毫不退怯,袭击也更加的猛烈了起来。
冷曦舞的动作也是越发的利落了,眼神微寒,手中的白色‘长袖’犹如长鞭挥舞,不过片刻,屋内的黑衣人就都已经倒了地。
“呀,来晚了,曦儿你都已经搞定了呀!”
默闪身进屋,便是惋惜说道。
冷曦舞轻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在外面看了半天的好戏了!”
“额……小舅这不是信任你么!”被拆穿了,默只好讨好说道。
“照顾好小酥和冰素!”冷曦舞吩咐了一声,就着急的出了屋。
不用猜,默都知道她去的地方是哪儿。
一到沈天澈的房中,冷曦舞便有着一股不详的感觉袭来。
“夫人,你没事吧?”百花与连潇两人也终于赶了过来,对着冷曦舞担忧问道。
冷曦舞摇头,然后厉声道:“那些黑衣人一个都不准留!”
连潇疑问道:“不用留活口吗?”
“如果你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什么的话,我就喊你主子!”冷曦舞说完就甩袖离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百花与连潇都深感意外,这夫人的武功居然不在他们两之下。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一进沈天澈的屋子,连潇与百花就知道夫人刚才为何如此样子了,主子定然是出了事,当即两人就朝着冷曦舞刚才所离开的方向而去。
客栈后面不远的树林中,一个身穿暗红衣袍,戴着面具的男子,手持冷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有些害怕的幽灵气息,彷如冷煞夜魅。
而他对面的人,正是沈天澈。
只见那原本干净无瑕的衣衫,都已经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想不到,人人口中的废物太子竟然还会这般不俗的武功,这真是令人意外啊!”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之中却没有滴点的惊讶之意。
沈天澈两手空空,长发披散,面具也还戴着,给人的感觉却很是慵懒无惧。
“能让堂堂的幽门门主亲自来对付本殿下,本殿下还真是觉得三生有幸呢!”沈天澈讥笑说道。
幽仇先是一愣,转而便大笑道:“太子殿下还真是眼尖,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幽门门主的?”
沈天澈甩了甩手道:“这还用猜吗,这天下敢接这笔买卖的人可不多,恐怕除了夜宫之外就只有幽门了!”
“而夜宫之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只有幽门在执行任务之时,才会一下子出动如此多的人!”
幽仇冷笑一声,“殿下还对江湖中的事,也还真是颇为了解啊!”
沈天澈拱手笑道:“过奖过奖,本殿下倒还真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门主你亲自动手?”
“反正你很快就要去见阎王爷了,那就不必知道了!”幽仇沉声接话,转瞬就将自己手中的冷剑拿起,飞身冲着沈天澈而去。
沈天澈刚想抽身,但忽然间,心口猛的一痛,那种痛心的感觉瞬间就让全身都泛起了冷汗。
眼看幽仇执剑而来,沈天澈却一步也挪不开。
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幽仇嘴角得意一笑,手中的剑更是无情了三分,眨眼间就要刺入沈天澈的胸膛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缕长袖却将他的剑挡了回来。
转身一看,便见一袭轻曼身影凌空而来,长发挥舞,清绝的姿容之上满是冷意。
要是换个场合,换个地方的话,幽仇还真想赞叹一下这般倾城脱俗,让他都有些觉得惊艳了的女子。
“你没事吧?”冷曦舞一瞬间就落到了沈天澈的身边,担忧的问道。
沈天澈强忍着痛楚,柔声道:“我没事!”
看他双唇发白,一手放于胸前,冷曦舞就知道他定然是噬心蛊又发作了。
这就多日都没有发作过,怎么偏偏是挑了今天,有这么巧吗?
还是说,眼前这人与施蛊之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让冷曦舞多想。
冷剑袭来,寒光四射。
冷曦舞将沈天澈护在了身后,正面与幽仇打斗了起来。
红袍飘动,煞气逼人。
这幽仇的武功,绝不在冷曦舞之下,诡异中更透着一分邪气,而他手中的那把冷剑也绝不是一般的剑,银光中透着一丝蓝光,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若是被这剑伤到恐怕不是立即毙命,就是会中毒而败。
所以,冷曦舞在打斗中不仅要挡住他的攻击,还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要是她现在手里的武器也并非这纱幔,而是一把好剑的话,说不定这幽仇也不会如此占得上风。
沈天澈的心痛更是剧烈,视线也已经有些模糊了。
“小心!”
突然间,一道寒光朝着还在与幽仇打得不解不分的冷曦舞身后而去。
那暗器的速度飞快,而有人却比那暗器更快。
刚才被心痛所扰的沈天澈,明明都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但是当他看到冷曦舞有危险之时,他就仿佛是本能行动一般,飞身挡在了冷曦舞的身后。
冷曦舞惶然,再顾不上前面的幽仇,反身一转就将沈天澈拉到了身后,速度之快,连沈天澈都是一惊。
暗器随即划过了冷曦舞的左臂,同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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