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势。崇祯大怒将熊文灿逮系诏狱后终于砍了他脑袋。此人一生可谓成也招抚败也招抚了。
因见何斌言辞恳切颇有道理熊文灿终于点头道:“听来还是有些道理在。不过你们招募了数十万灾民这也是不对的。内地百姓皆吾皇赤子你们把他们诱到海外不毛之地不服王化早晚必生祸乱!”
“回大人。台北原有数万人皆是历年闽人中家境贫苦不能自存者无奈之下出海寻一条生路。台北虽穷到底土地肥沃只要肯踏实苦干总归有几口饭吃。各人听说那闽南大旱灾民遍野因怕家乡亲人受苦顾而哀求咱们出船出力到内地把闽南愿意来台的灾民接到台北还能有条生路。若是留在内地一则增添吾皇负担二则怕有歹人在其中惑乱恐生大变啊。”
“到了台北就不生变了?狡辩!”
“台北与内地不同孤悬海外原是化外不毛之地。纵然是生乱又与朝廷何伤?是以张伟与小人之意只需朝廷给个名义设卫置所平时注意弹压维持着不生变乱就是了。何苦要朝廷多费心力管制那区区弹丸小岛?”
见熊文灿脸色越和悦何斌又道:“禀大人那台南荷兰红毛势力越来越大幸得咱们敷衍的好每年拼了命的想办法给他们银子安抚。即便如此他们是勒索不休若是朝廷设官立府这银子是给还是不给?若是给哪有天朝上国向外夷纳贡道理若是不给必起争执那请问朝廷是否能派水师大兵剿灭?若是不能则受苦的是台北百姓矣。只怕到时候百姓怨恨官府和大人必生大乱!”
熊文灿不悦道:“难不成咱们怕那些个红毛鬼不成!”话音甫落身边众清客便咳个不休他听了顿悟立时便改口道:“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起争端最好和睦外夷也是天朝上国的风范。”
说到此处台北建卫之事熊文灿已决心向上陈报只是顾虑张伟受抚后又割据为乱心内终是不安便沉吟道:“你们的苦衷我已知晓只是这建卫受抚我却做不了主必得将此事向皇上禀报。且建卫之事不归我管终究要福建都司肯方可。”
“大人这便是敷衍之词了。现下福建一省内自然是大人最大朝廷所派的都司不过是元老亲贵挂名而已究竟该如何处置草民等人自然还是大人您做主。”
“这可不是胡说么福建还有那么多的亲王、郡王什么时候轮到本府为大。若是被巡按听得了参我一本只怕我这巡抚就做不成了。下次可千万不可乱说。你们在海外浪荡惯了我只怕受抚之后你们不懂官场规矩得罪我尚没有什么若是得罪了别人那可是不得了。”
“那总得需大人您照应。小人们正是听说大人您的令名方才决心受抚总之日后有何行差踏差还需大人您帮忙才是。”
“这个自然。那末就请李老先生现在便帮我草诏奏章将台北受抚一事详情细细写了向圣上奏报等候圣裁。至于这位何斌足下还请在这巡抚衙门暂住等圣旨来了再做处断如何?”
那姓李的清客听熊文灿如此安排自然遵命不提。何斌却叫一声苦心道:“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脱身不得了。这圣旨一来一回便要十几天时间只能在这巡抚衙门苦候了。”
当即微微一笑也遵命不提。后来见各人各自散去做事何斌便托了熊文灿身边管家于晚间悄悄于熊文灿书房入见将那千两黄金送上。熊文灿不想这台北来人出手如此阔绰一送礼便是上万多银子心中狂喜立时便改了称呼口称何贤弟不提。那送到北京的奏章也令人写的分外卖力了些。那天之后熊文灿便对何斌高看了几分平日里有闲暇也会请何斌饮酒论文何斌又加意奉承不过十余天时间就与老熊相处的如同家人父子一般亲热。他平日里出手大方这抚院上下无一不受了他的好处又见熊文灿高看于他各人都是加意巴结外间人等见此不知道何斌原是被囚之人却以为是熊文灿的亲戚子侄一般。
何斌虽混的得意到也不敢太过疏忽。安顿不久便偷便派人通传了张伟福州情形张伟大骂郑芝龙混蛋之余立时便派遣了数十名精干好手潜伏入巡抚衙门一旁只等圣旨一来若是朝廷不允所请便立时可以救了何斌逃脱。至于郑芝龙方面张伟因眼见要与荷兰人翻脸此时实在不可以多面竖敌固而双方虽已是撕破脸皮却仍是刻意避让台北货物仍是交与英国人与内地商行代卖自个儿出手多赚银子的想法却也是暂时打消了。郑芝龙此次暗害张伟何斌不成心内却是郁闷之极加劲儿剿了几股小盗也是颇受熊文灿的夸奖便暗中也招募了不少健壮好汉充实安海实力亦是日渐膨胀起来。
几方人等一直苦候了大半个月一直至十一月底方有圣旨传回由绵衣旗校在抚衙正门开读胼四骊六的说了一通却原来是同意熊文灿所请诏命张伟为台北卫都指挥使正三品何斌为指挥同知从三品其余同知、佥事、经历、吏目等官职皆由熊文灿与张伟自行任命具册呈报吏部便是。
至此之后张伟便是有了朝廷官职正式成为大明帝国的高职武官只是他身处台湾无人能管辖于他崇祯肯给官职亦是因天下多事招抚一人总比逼反一人的好。
只是张伟在台北港口又接了一次圣旨的时候心内暗想:“此事终究是无奈之举就怕何斌他们得了官位反到一心为朝廷效命这可就不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