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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耶合上双睑右手支着龙椅假寐。烟霞宫,记忆中的烟霞宫和谐美丽,那里有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曾几何时烟霞宫的余晖灿烂纯洁,风如往事一飘而过,匆匆留下些印记刻在他的心里,
“姐姐,这是哪儿?”梦中稚嫩的小手指着地形图上的一块区域问着侧躺于美人塌上小憩的一位宫妇。闻声略动,美眸微睁笑曰:“那就是朝蜀国,富庶辽阔的吾国之地。”
粉嫩的小脸傻傻地看着那名宫妇,“姐姐,皇帝陛下今天会来吗?”
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国倾城,“可能吧!”
小男孩看呆了,夕阳的晚霞映射在烟霞宫的内室里,软塌上的妇人轻咳了两声,“姐姐,你的病还没好吗?”
“小病而已。洛弟,皇上近日是否常唤你入宫?”美妇闲来一问。
“嗯!皇帝陛下教我好多学问。将来我也想做像陛下那样的人!”小男孩骄傲地说。
“……”
夜风阵阵,凉气来袭不禁让洛耶从梦中惊醒,姐姐后来似乎说过什么话,是什么?记忆已不清晰,迷蒙之间只剩下风声依依,满目凄凉,略思几年后姐姐死了,静夜冷清,望着死在自己怀里的姐姐,脑中一片空白,思无量,恨亦然。接着他在姐姐死后的半年里弑君夺位排除异己一举将朝蜀成为自己的天下。心,冷了,再也无任何事可让它冻融。情?有吗?原本以为帝王宠爱姐姐是对她有情,即使姐姐后来养病不能侍君,帝王也从没对她有半丝冷落。但闻自古帝王多无情,有多无情,他不知晓,印象中先皇是对他和颜悦色,悉心教导,宽宏大量的……
“报!”一声长啸断了洛耶的回忆,“禀王,左相凌大人已在殿外等候。”
恢复到往日的冷漠,洛耶一声令下,“宣!”
片刻后一位身穿官服相貌堂堂之人踏入书房,俯首一礼,“拜见吾王!不知王深夜叫微臣来有何要事?”
洛耶斜眉冷目淡然一笑,“凌若枫,逐月的书函是你派人送来的,怎会不知本王宣你来的意图?”
凌若枫正色道,“那……王有什么对策?”
“叫你来自然是有事吩咐你去做。西炎云南王等人再过三天就要越过我国国界到达安庆,此间宫中大小事物由你负责执掌。石慕风倒戈相向去向不明派些人手找到他,败军之人已无利用价值,死活不论,本王只是想要他手中的‘七夜华珠’。云南王在我国境内被盗贡品自是不会放过向我国发难,安庆王那边也难说,想好应付对策才是现今当务之急。”洛耶慢条斯理地徐徐道来。
凌若枫略皱眉头,“王的意思是……?”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就替本王代劳一下。还有……那人要派人日夜监视,但是无论他做什么你们都别管,只要把他所做之事通报给我即可,以便我谋划。”
“是!臣谨记!”凌若枫弯腰一拜。
洛耶偏首点头,抬眼望天对凌若枫说道,“天快亮了,今日早朝免。这几天宫中就交给你了。下去吧!”
凌若枫辞礼退下,洛耶闭上双眼不禁再次想到那名绝美宫妇临死前的情景,几年了,双手依然残留血的温度,心中仍深深烙印着那个黄昏,当他像往常一样踏入烟霞宫时,却赫然发现姐姐倒在了宫的中央,周围地上一摊鲜血,一把剑刺穿了她的胸膛,诡秘腥红的鲜血从姐姐的胸前不断涌出,染红了她华丽的宫衣,印着她绝世的容颜……
洛霞姐!洛耶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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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飘忽,幽幽琴声绕梁之久,一曲终了静谧片刻,抚琴之人缓缓开口,“娘娘,明日便可到达骥州,今日在兰州让您受累了。”
亭中伊人手一挥,散开片片花瓣,“照顾伤者算受累吗?除去心头之患本该庆幸,只是死伤甚多令我颇为伤感。”
“伤亡是在所难免,只是朝蜀王断不会轻易放过石慕风,带着所谓的‘七夜华珠’他也是自身难保。唉!不知放走他是对是错?”蓝烈倾恰时走入后院偏听雪若一席悲语不觉感叹。
“明日晚些时候便会抵达骥州,那是离朝蜀王都不远的县城故而甚是繁华,娘娘到时不如去逛逛一解心头之忧啊!”流云抱起古琴走向雪若进谏。
凉风飕飕落叶飘,怎一个愁字解忧?也罢,即已发生了徒生感慨也无劳,雪若轻动罗裳微微一笑,“也好!明儿叫小玉和香儿陪我同游。王爷也不必担心石慕风,我想一个山寨盗贼头目能和一国之君谈条件互利互往必是有过人之处,虽是朝蜀王的一颗棋子,但他既决定这么做就应该有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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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朝霞悠悠,实是诱人踏青而行,几近骥州之界,雪若不顾众人讶异眼神跳下马车整整裙摆凛然随军步行。深吸口气,清新润肺甚觉舒爽。车上的流云自知不能说动雪若上车索性也与她同行。
逐月回头张望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钦佩。蓝烈倾随着逐月的目光回头看到了雪若,阳光浴露晨洒伊人,无拘自在悠然自得更觉耀眼。他瞥了眼逐月随口说道,“逐月将军,我西炎进贡给安庆王的贺礼在朝蜀被劫你王准备怎么向两国解释?”
一句话成功吸引逐月的注意力,他略锁浓眉,“吾王自会给您一个交待,云王不必担心。”
就这么一问一答之间骥州已在眼前,此时正是接近傍晚时分,进了骥州逐月便把众人领到一所驿站,然后行了一礼,“若王爷,娘娘不嫌这小乡僻壤,到了晚上倒可逛逛花市。此处离我国王都华阳城甚近,货物通流,交往不息自成繁华一县。那……王爷娘娘先休息,有事派人唤末将一声即可!”说完毅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