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正是曾在公主府做事、貌似西岚的范慜和东王的杀手温枫,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也认出了站在悬崖边的华贵女子。
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那张在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此时就活生生的在眼前,恍如不真实的梦。
看着这样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站在“西岚“的身边,恨意在寂雪的心中蔓延,攫取了她的心——凭什么这样一个恶毒的女子可以和范慜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而不遭到报应?!
她记起自己曾经说过要杀掉温枫的话。
“原来是你们啊?屠城的时候没被昭帝的士兵杀掉?真是好本事呢!”寂雪说,语气中已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深深的憎恶。
范慜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温枫笑道:“我和范慜隐居于此,自然不会有苍海的士兵找到了!倒是没想到,改了朝换了代以后,公主您还是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啊,公主您才是有好本事呢!”
“哼!”面对厌恶之人侮辱的语言,寂雪却没有任何动作,仍是不紧不慢的说:“东王死了,你现在过得也很快活啊?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人追杀吧?”
“东王死了关我什么事?”温枫反问道,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些,不安的偷偷瞟眼范慜。
范慜只是无措的看着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老实憨厚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们的关系缓和下来。
“这么说,你仍然瞒着范慜?真可悲啊,居然欺骗自己的爱人,”寂雪一边说一边走向温枫,后者吓得后退几步,“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要杀了你的吧?”
“公主,不要滥杀无辜!”一听公主这样说,范慜紧张的叫道,冲到寂雪与温枫之间。
“滥杀无辜?你个蠢货!她杀人无数,那些被杀的人就不无辜了?没听说过血债血偿吗?”寂雪恼怒地叫道,转瞬语气却又低落,“可是我现在已经没能力杀人了……”
温枫的脸色立刻转喜。
“但是,我可以借刀杀人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寂雪毫不留情的向温枫浇了盆冷水。
温枫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她从背篓里抽出一把锋利的镰刀,恶狠狠的说道:“为免后患,你今天就把命留在这儿吧!”
凌卉一见大事不好,扑上前来:“姐姐,小心!”
温枫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形被定住,无法动弹,她惊愕的瞪着几步外静静站立的华服女子:“你还会武功?!”
为什么自己每次要杀杨寂雪的时候总会被人点住穴道!
“非也非也!”一个年轻男子从树林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一群侍卫。
年轻男子年约二十多岁,相貌轮廓分明、英俊不凡,有着一脸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成。眼睛是碧蓝色的,很漂亮,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他的身上穿着象牙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用淡金色的丝线绣着简单的图案,简洁大方,但在不经意间令人有种天外来客的感觉。
“大巫?”凌卉惊讶的说,她没料到大巫居然会跟来。
来人正是苍海国位高权重,专司占卜国运、为苍生祈福,而性情冷漠孤傲的大巫秋落。
“哼,没想到昭帝会派你来保护我,真是太抬举我了。”寂雪恨声道,她对秋落一点好感也没有,只道是替主子卖命的走狗,因为他曾经帮助过万俟景祺。
“宸妃娘娘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子,怎可有半点闪失?这两个人不知娘娘准备如何处置?”秋落负手而立,不卑不亢的说道,眼中神采复杂深邃。
寂雪眼神锋利如针芒,干脆利落的吐出一句话:“杀了她。”
范慜跪倒在寂雪脚边,一边疯狂地磕头一边求饶:“求公主放了她吧!求公主饶命!只要公主能放过温枫,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饶命?你说得倒轻松的很!”寂雪无情的说,嫌恶的后退一步,“她杀了那么多人,已经罪不可赦,她早该死!而且她刚才想杀我,这可是天大的罪,怎么处理?要是放了她,天理何在?”
范慜伸手扯着寂雪的裙角,说:“公主,求求您了!她是无辜的!”
“去死吧!”寂雪恼火地一脚踹开范慜,怒吼道:“说到底,你只是容貌像他罢了,他永远不会像你这般没骨气!她是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前朝十数件无头案今天终于可以结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不是像她这样的狗腿子,那么多贤臣会死吗?奸臣会当道祸乱朝纲吗?繁苕会亡吗?被她骗了,居然还爱着她!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我问你,事到如今,你还是选择相信她不是东王的杀人走狗吗?”
范慜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坚定,语气掷地有声:“是的,我不会相信温枫是什么杀手,她是一个好人啊!公主殿下,求求你了!”
一旁的温枫惊讶的含着眼泪望着为她拼命求情的丈夫。
她从头到尾除了感情其他的都在欺骗范慜,可他却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她……
“好,既然你这么说,今天就一定要杀了这个贱女人不可了!”寂雪怒不可遏的叫道。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呀!”范慜喊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孩子……”寂雪的心在一瞬间揪起来,想起了羲桥,眼泪差点汹涌而出,她咬咬牙,继续说道:“那也是一个孽种!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她看向愣在一旁的侍卫,斥责道:“你们还不快动手!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样杀人吗?”
秋落摆摆手,示意侍卫不要抓人,劝道:“娘娘,就留孩子一命吧!”
“是啊,姐姐!”凌卉也附和道,她有些担忧,以前从没看过姐姐随便杀人的,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受了刺激?
寂雪憎恶的盯着温枫那张可恶而丑陋的脸,意识到自己今天实在太容易激动了,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良久之后开口:“先把她关起来,如果有人问起就随便定个罪名,等孩子生下来再处决!要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极刑!”
“是!”侍卫野蛮的将嘴里喊着“范慜”的温枫拉走。
“不!”范慜想拉住妻子,但是其他侍卫将他拦住,无计可施的他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毫不留情于瞬间毁了他幸福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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