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你疯魔了不成!”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丽妃身边的大宫女,偏殿之中,人并不多,在太医战战兢兢的把这话说完之后,大宫女便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后,反驳着太医的话道。
云意初亦是不敢相信的才回过了神,明明那时候,她喝过避子汤的,这怎么可能!
“太医,你是否是看错了,你在把把脉,这怎么可能呢!”手下意识的摸着那平坦的小腹,云意初现下惊慌失措的将手再一次的伸到了太医的面前,只用这错愕的神色,看着那太医,眼里甚至急的泛出了眼泪。
这算什么,她的身子没了连夺走她身子的男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现下,又来了这么一个孩子,在这样的时候,这
“若二小姐不相信,只让李总管再寻个太医来就是,这一点,二小姐并不需要犹豫,孩子将将一月,脉象便已经如此搏动有力,显然,是个男胎,二小姐再找几个太医来,回答也是一样的,我会为二小姐开上一些止吐健脾的药,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太医对于云意初伸向自己的手,无动于衷的摇着头,随后对着她十分客气的开口,背起了药箱,离开了偏殿。
望着太医远去的背影,云意初原伸着的手,瞬间落下,颓然的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定定的站着,心突突的跳着
李全似意有所指般的叹息了一声之后,离开了偏殿,丽妃身边的大宫女已然跟在其身后,只留下了满脑子一片空白着的云意初,立在这偏殿之中,脚下虚浮!
“有孕?”
扬起的声音不大,只是在这静的连滴漏声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到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苏衡在听得李全带着太医的回话之后,只皱起了眉头,重复着最重要的两个字,却让底下的一众人听得止不住的变了脸色,多半都是带着笑,落井下石的笑,而陪伴在苏衡身边的丽妃云氏,手中的杯盏掉落在了自己的衣裙上,打湿了一片,可她不曾惊觉,只出神着
李全来报,明明可以不动声色闷声不响的皇帝,竟然故意把声音扬高,把那两个字说的那样清晰,就像是特意的在说给谁听一样
丽妃皱着眉,心不自然的跳动着,只觉得身侧的男人让她越发的看不透,好像这个男人在将她复宠之后,一直在算计着自己,可图谋什么,却从不知道
“看来是真的了,啧啧,这二姑娘的一辈子只怕是毁了”
“让那样的人糟蹋了,还怀了孩子,瞧她从前高傲的,现在比谁都脏,啧啧”
“就是,做晋王妃的时候,那样嚣张,现在肚子里都不知道怀的谁的种,嗤,当真是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呀,一点都不假!”
底下,交头接耳着的窃窃私语却已经直接灌入了云夫人以及殿上丽妃的耳中,云夫人的脸煞白僵直的像是僵死之人的脸色,而对面而坐着的云尚书亦不曾好到哪儿去,隐忍着怒气的脸,现下憋着不自然的红,气的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沈轻舞在听得苏衡故意将那二字说出口时,心里头不停的在打鼓,尤其现在,她用着眼角余光瞥见苏衡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笑容时,沈轻舞觉得,从最开始的烤全羊,到引出她有孕一事,云意初只怕是被算计了!
云培清云尚书只怕到现在还没有想到,自己在算计着皇帝的时候,皇上却也早已经盯上了他!
午宴草草结束后,丽妃安排了一众人前往畅音阁听戏,云意初未曾前往,只在御花园中似无主游魂般走走荡荡着,却见在不远处的柳树底下,自己的父亲竟然和一个瞧着眼生的男子拉拉扯扯,男子面容粗犷,一副粗糙的野蛮汉子模样,鬼使神差般的,云意初提着脚步,轻手轻脚的上前,隐在身后的草丛之下,却听到了这样一幅对话。
“她是个破鞋,我不介意,谁让她长得美,老子认了,可她现下,肚子里还怀了个不知道是谁的孽种,若不是今儿个让人察觉出来了,是不是你们还打算让她带着那个孽种在嫁过来?”
“云尚书,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你这样偷奸耍滑的,这算什么!”野蛮汉子语气不善,只对着自己的父亲用着轻蔑且不屑的语气开腔说话,话语之中竟然带上了她,且用着那些难听的字眼,让云意初心中不忿,紧皱着眉头。
“连将军何必气恼,小女儿与你的婚事你自己也是答应了的,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只处理了便是,你那后院里头,没少从青楼中扒拉花娘往家里塞,难道我女儿的身子比之她们的身子还不如?都是女人,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陪笑着的声音自自己的父亲云培清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刻,云意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天雷击中了一般,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既然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把自己与青楼女子相比,将自己说的那样轻贱!